,也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好不好?”
百里婧感觉到他一笔一划写的字,却觉得这太突然,墨问说要入仕,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做成了,他做了什么?哪怕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好好表现,不叫旁人小瞧,不叫旁人欺负她,这些,她却根本不信,他身子虚弱,天天捧着药罐子当饭吃,他所要做的只是好好照顾他自己,把身子养好,以她的身份地位,哪里需要他多少保护,他是替她挡剑还是替他向父皇求情撤了禁足令?
不,他一样都做不了。
所以,百里婧并没有墨问那般高兴,她被他抱在怀里,表情只他一人瞧得见,她仰头看着他轻声道:“墨问,我不想你入仕,平时路都走不了几步,如何应付朝堂上的杂乱?而且,你又说不了话,哪儿不舒服了旁人也不知晓,很容易便出了事,到时候怎么办?你应该好好保养身子……”
她考虑的都是实情,可墨问却被这关切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设计了多久才利用左相将他荐入朝堂,府里的障碍也都清得差不多了,只等与她那旧情人正面对峙,让天下人瞧瞧她的夫君并不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病秧子,她并不是嫁了他就一定会受委屈,起码还有他放她在手心里捧着。
但是,她不稀罕。她仍旧自恃过高,觉得她自己什么都可以,也仍旧瞧不上他,觉得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跑,他只能像个困于围墙中的温顺宠物似的日复一日地在她怀中蹭一蹭,换取些微薄的怜悯和陪伴。
墨问垂眸,眼神森冷,他的耐性早就耗得差不多了,然而,他不能发作,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松开了抱着百里婧的手,努力撑着地自个儿爬起来,也不让她搀,把圣旨攥在手心里,径自朝偏院的入口走去。
“墨问。”百里婧跟上去,扶住他的胳膊,她怕他走得太快会摔倒。
墨问堵着气推开她的手,走得更快,他修长单薄的身子衬得夏日的衣衫格外宽大,在太阳底下投了一片黑色阴影。
左相府的众人,包括太监总管高贤,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这病秧子驸马脾气还真不小,居然敢在出了名暴脾气的婧公主面前撒泼,殊不知,婧公主一只手就能把他那孱弱身板捏得粉碎!
“墨问,墨问……”
藏青色的衣衫消失在偏院的拱形门后头,婧公主却没恼,锲而不舍地跟了过去,很快也消失在门后,众人伸长了脖子也无法再窥视他们夫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拱形门上题着四个大字:“请君莫问。”
他们夫妻二人走了,高贤跟左相打了个招呼就回宫复命了,剩下相国府的少爷少奶奶们闹得不可开交,闹事且闹心。老三墨洵和老二墨觉异口同声道:“爹,这是怎么回事?病秧子他做了什么?”
左相听罢,沉默了一瞬,斥责道:“孽畜,不分尊卑长幼,他是你们大哥!”他说完,又补充了另一句使得相国府彻底无法安宁的一句:“也是我墨家家业的继承人。”
大夫人刘桂香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处心积虑十几年的家业落入旁人之手,她眼前一花,顿时晕了过去,墨洵抱住她,摇了几摇,无果,冲左相喊道:“爹,我娘是你的正室夫人,我才应该继承墨家家业!”
老二墨觉听罢,一拳头就挥了过去,正打在墨洵脸上:“放屁!你娘不过就是个勾引主子的下贱婢女,别痴心妄想了!我才是堂堂正正的墨家嫡长子!比你,比那个病秧子都有资格继承家业!”
墨洵气得把他娘往丫头小厮那儿一塞,转身就踹了墨觉一脚:“你才放屁!十年前你还有得依仗,现在你母舅家也败落了,三天两头往相府跑,指望着墨家接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是什么德行,这些年拽得二五八万的,呸!”
两兄弟谁也不服谁,打得鼻青脸肿不可开交,左相在一旁瞧着这混乱,差点一口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