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麦高紧紧搂个大棉被醒来,一个人光光个身子,独不见了韩二娘,咦,人捏?拆开被子,空的,没人。东瞧瞧门闩未启,西望望窗户洞开,心中丫丫,假若娶了个这样媳妇,盖房连门都给省了,只留一个窗窟窿眼供人进出,僻静安全,防火防盗防刺客。
心中依旧缠绵于夜hang的激烈战斗,算是谁胜谁败了捏?想想,摇摇头。
离开孟州前,韩氏父女的事一定要落实,于公于私,都要落实好,自己才能安心的走开,麦高起身,穿衣洗脸,出门,抬头望天,今天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
前晌的阳光是一种暗白色的透射,宁静淡雅,没有那种喧闹气息,洋洋洒洒的笼照在红墙绿瓦的府衙。街边的树,不断摇晃着裸露的枝条,在蓝天的背景里描画的非常清晰,连那树皮都是如雕浮绘,刻板的清清楚楚的。
麦高扭着风骚的步伐迈进朱红亮漆的衙门。
这人谁呀?留守的一班衙役没见过这人谁呀,不通传不敲鼓不唱喏,你以为这是你家呀,衙役们抄起水火棍,满堂喝彩,“威武——”
麦高径直走来,不惧不怯,甚至目无旁骛,脸上依旧一副沉思的表情。
这人谁呀?一身布衣,一脚老布鞋,一头不伦不类的短发型,你以为你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呀,衙役们手执水火棍,并齐了顿地,示威的“duang!”
这回这厮如梦方醒,总算知道害怕了?偏过脸瞧上一眼,谁知满口嘉许,赞了一个,“好!”
这人谁呀?衙役们晕倒,你以为你是郡守视察呀,加力呼喝:“威武——”听不出是感谢夸奖还是表达不忿。
麦高继续前行,丝毫没停的打算。
这人谁呀?不趋不拜不跪,目无官长,目无衙堂,视我们一班狰狞貔熊的衙役以木桩,你以为你谁呀。
麦高直接走向四把舵。
哟嚯,这人谁呀?所有人也不喊威武了,都注目那至高无上的张县令,眼瞧张县令忙不迭的起身,让座,露出不曾见过自己的满脸灿烂的笑容。
这人谁呀?还真不是走错门来打酱油打醋的,衙役们松开紧张。
“恭迎大王,”许湛机灵,一挥手,“散班!”
凹槽,大王吧,传说中的大王来了,衙役们也不用狐假虎威的喊口号了,哪凉快往哪呆去吧。
麦高落座,四把舵和许湛陪坐了偏座。打量空空荡荡的大堂,那门口斜刺进来的日影,问道:“还没审案吧?”
“还没,今天第一天上班,时辰又早,还没人来。”
“恩,”麦高给了一个嘉奖,“勤政啊!”
“那是,”四把舵扬起下巴,还正赶趟,若不是急于体验当县大官的滋味,鬼才起这么个大早。
“没有过去的积案么?”
四把舵瞥一眼许湛,许湛道:“从前的积案不多,也无甚冤案,张县令英明神武,估计不出天,便可清理完毕。”
但愿,但愿你的张县令武功不咋样,但愿能在文治上“英明”吧。
麦高嘱咐,即刻抽出一半兵力返回去,寨子里军用急需。这事四把舵不含糊,保证今日交割齐整,不但精兵,还要派回最骁勇的战将。
嗯的好,麦高点头。
“还有,”四把舵赧赧的讲说:“请大王给拨点粮草吧,昨日巡查库存都是空的,现在不同过去了,咱不能再打劫乡民了不是?”
这个当然,麦高满口答应。不过,也没那么急吧,麦高问。
那是,撑个十天半月的还行,四把舵苦笑,说,这个时节,秋苗刚起,新粮不济,寒风一天天刮的紧,隆冬难捱哟!
“还要早早准备明年的春耕,”麦高思忖道:“不光孟州,所有兵马都要换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