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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甚。

    老张见微知著,顺手把倚在墙角的铁叉子递给她,这还是昨天苏母用来翻晒柴禾时放在这里没有收进耳房。

    张媒婆被苏母粗野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口不择言道:“哪有你这样对媒人的?看谁还敢上你家门说亲。我不是你家仇人,我为秀姑着想,你还不领情!你家秀姑又不是黄花闺女,有这样殷实的人家愿意娶,你们就该偷笑了,居然还挑三拣四。就是黄花闺女,人家苗云也不是娶不到,要不是看你们家秀姑模样儿生得俊俏,你以为他看得上?”

    “滚!给我滚!”苏母气得浑身颤抖,用力挥舞着铁叉子,吓得张媒婆落荒而逃。

    张媒婆觉得不服气,站在门口骂了一顿,引来许多邻居看热闹,她越发得意,恨不得把所有不好的言语都往秀姑身上堆砌,直到见苏母拿着叉子追出来才住嘴,并且转身跑开。

    苏母追了一会没追上,气喘吁吁地扛着叉子回到家门口。

    “嫂子,咋回事?”这时门外围观的邻居还没散,七嘴八舌地开口询问。

    苏、王、李、张是大青山村的大姓,几乎都是一脉相承的本家,尤以苏家为最,大青山村是本县最大的村落之一,约莫三百多户人家,拥有良田五千多亩,虽然一大半的良田都是大户人家的。

    而大青山村的苏姓足足有一百多家,加上秀姑家为人厚道,他们大多与之交好,所以听苏母痛骂追打张媒婆的来龙去脉,都有些同仇敌忾。

    苏母怕张媒婆出去胡说八道,败坏秀姑的名声,所以先发制人,听大家问,就跟大家说明。冬日村里农闲,都爱打听这些是是非非,一时不防,就会传得面目全非。

    不消几日,村里村外议论纷纷,都在说张媒婆替苗云上苏家求娶秀姑的事儿。

    “张媒婆真不是人,这不是糟蹋秀姑嘛?”

    “就是,作孽哟,这张媒婆没人性,以后我可不敢托她给我们家儿女说亲。”

    “让我说,大嫂就是太挑剔了,秀姑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被休的名声又不好,连带我们翠姑都不好找婆家,有人家肯求娶,就赶紧答应,鳏夫光棍都可以,难道还要留秀姑一辈子在家白吃白喝不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过是个赔钱货,省下那份口粮,还不如帮衬我们这些穷兄弟。”说话的是苏三婶,口气不知道有多么义正言辞。

    “哟,苏三婶,你咋把罪过推到秀姑身上?谁不知道你家翠姑为啥嫁不出去?你们做父母的觉得翠姑模样儿比秀姑长得标致,想在县城里找个有钱人家,别人家又嫌翠姑爱打扮,不爱做活,不是会过日子的人,这才耽误到了十八岁,和秀姑有什么相干?”

    “哼,要不是秀姑被休回来,坏了苏家女儿的名声,翠姑早就嫁出去了!”

    望着苏三婶的样子,众人嗤之以鼻。

    不止他们在说秀姑,张媒婆也在四处张扬,逢人便说秀姑被休后耐不住寂寞想男人,看中了沙头村的富户苗云,托自己说媒,又狮子大开口地要五十两聘金,自己觉得太多,分辨了几句就被苏母拿着铁叉子赶出来,企图戳死自己等等。

    幸亏苏母料到张媒婆的品行,早先出手,虽然流言传得很快,但是许多人都知道是张媒婆颠倒黑白,不过还是有些不怀好意地附和张媒婆,譬如苏三婶等。

    苏母快被气死了,恨不得剥了张媒婆的皮,反观秀姑一直淡漠以对,流言止于智者,越是辩解,他们越是兴奋,传说得更加五花八门,不理会,很快就会过去了。因此秀姑从不出门和人辩解,在家细心教导孩子读书认字。

    粮山五岁,添福三岁,都定不住性子,很快就厌烦了。满仓和壮壮两人已经知事,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学得十分用心,拿着笔管在沙土上写字,写满了抹平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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