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
暗暗决定,日后要更加注意儿子的饮食,百花蜜加蜂王浆也得敦促他坚持天天喝,好把在肚子里时亏欠他的给补回来。
屋中三人说的热热闹闹,外面就更显得冷冷清清。
容成独命人上了茶,在外间里接待邦子一家。
他向来清冷孤绝,即使这时要把自己摆在待客之主人地位,还是不免傲然迫人。落了座,一杯杯适宜饮用的茶上来,“请用茶”,他说道。
不甚清冷的语气,却仍然让人感觉颇不舒服。这种语气,对于想要得到金川王接见的人来说,或许已是平易近人了。
但是对于大半辈子跟纤夫打交道的邦子爹,还有整日里看到的男人都是甩着泥腿子的邦子娘,以及初初长成的邦子来说,都是那么让人不知所措。
拘束地端了茶杯,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侍立在侧的小文和李嬷嬷,自然也是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里间的谈笑声传出,更反衬了外间的清冷。
邦子想要出去喂驴子,也好过这样干坐着。但是终究不敢动。
邦子娘想进去里间说话,也没敢动。
邦子爹一直在想说什么话合适,一句又一句,心里浮出来,又被他给拍下去。只得出一个结论,看来监工掌柜那些小官也都不好混,跟这贵家公子打交道,真是太折磨人了。
至于容成独,却是被从未听到过的她的那种发自心底的笑声给吸引了。听着,想着,竟致深思飘摇。
邦子一家,虽然属于社会底层混生活的人,但在他的眼中与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差别。一般的贵介公子,看到这样的人或许会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以及对于他们的外貌教养的鄙弃。
在容成独眼中,底层上层,三教九流,都是一类。这些人在他的眼中,从来没有分隔界限。
他孤傲、苏世独立,在遇到岳筝之前。他的世界中只有两种人,他自己,所有其他人。遇到岳筝之后,他的世界还是两种人,他和岳筝,所有其他人。
所以此时邦子一家人是局促,还是努力昂着头保持穷人的自尊,在他的面前都没有必要。
他们若是放松点,倒是更好受些。
这种尴尬清冷的场面一直持续到曲儿放学。
曲儿骑在小马驹上,天明骑着大马在前,拉着小马驹的缰绳,在小曲儿一路嘚儿驾的稚嫩的欢快的声音中哒哒小跑着进了家门。
没等天明下来,小曲儿就拍了拍小马驹,顺着它的脖子一路滑了下来。
天明看见,担心地喊道:“少爷,你小心点。”
“没事”,小曲儿顺了顺小马驹的脖子,凤眼含笑道:“小彤很乖的。”
然后一溜烟儿,就叫喊着跑去了东厢:“娘亲,娘亲,你好些了吗?”
早晨出门时还有些郁郁的小孩子,经过一上午的书院生活已经开心起来。
跑到门口看到向门外望过来的邦子,曲儿欣喜地上前:“邦子哥,伯伯,伯母,你们来啦。”
邦子爹连忙摇手说道:“不敢不敢”。
嘴拙,说地不完全。邦子爹心里狂补充,曲儿少爷,不敢这么说。
邦子似松了一口气,问道:“曲儿少爷下课了?”
“嗯,我骑着我的小马驹回来的。”他满眼笑意地说道。又纠正说:“邦子哥叫我曲儿就好了。”
邦子爹一听,又是连忙摇手:“不敢不敢。”
容成独看了眼似乎很高兴的小家伙,问道:“路上可还好吗?”
他独特的清冷的声音一出,杂音顿消。
曲儿点头,上前唤了一声:“容成叔叔。”
容成独挑眉,现在在他面前就是这异常乖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