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溪边喝水乘凉。河边绿树成荫,倒是景致绝佳。
蓦听一个娇脆的声音道:“二师哥,我给你缝的这套衣裳合身不?有没哪儿宽了,那儿窄了,我再给你改改。”
一个男子的声音应道:“师妹的针线活儿巧夺天工,这衣服很合身。追了半天没个人影,你说咱们是不是追错道路了?”
女子的声音道:“错不了,我瞧溪边留下的马蹄印还是新的……”
听声音两人便是李宛儿和萧影,韩书彦肚中怒气一下子冲了上来,便要现身,忽又听李宛儿道:“二师哥,我喂你喝水……”直听得他快要气炸肚皮。
他蹑足循声过去,只见溪边树下,师妹李宛儿娇俏的身姿半蹲半跪在萧影身前,莹白如玉的手中捧着一汪清水,凑在萧影嘴边给他喝。
瞧她那副甘之如饴的表情,他的心嘎嘣一声碎了。
他却不知,萧影脚上有伤,走了大半日路,疼痛渐烈,站着走路尚可,此刻要蹲身到溪边掬水自饮,却是极难,让李宛儿喂他喝水,当真算是没办法之事。
韩书彦一来对李宛儿情根深种,早在心底怀疑她与萧影会有不轨之行,二来瞧李宛儿对待萧影那副神情,一眼都是倾慕,可也真有投怀送抱的意味,登时妒怒交迸,右手五指紧捏剑柄。
心思百转之下,他强抑怒气,松开剑柄,从树后笑吟吟的走了出来,说道:“啊哈,总算叫我找到你们啦。可有师父的消息?”
李宛儿起身惊讶道:“大师哥,原来是你。你怎么来啦?”
韩书彦心道:“我现下不来,难道要你们成其好事,才巴巴来喝你们的喜酒?”又在心里骂道:“你这样一个娇俏姑娘家,也敢到处跟人乱跑,给萧影这小子占了便宜,有你哭的时候!”
嘴上却道:“我思前想后,师父待咱们恩重如山,如今岂能弃她不顾。”
萧影、李宛儿听他这么说,皆是精神一振,心下喜道:“原来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萧影道:“掌门师兄说得对,大丈夫死则死矣,却不可丢了情义二字!”
李宛儿嘻嘻笑道:“非也非也,我是小女子,非大丈夫也,却也不怕死,呵呵!”
此刻跟韩书彦一道来的众师妹也在溪边现出身影,听宛儿师姐这么说,禁不住都抿嘴吃吃而笑。
一众顺着太行山脉向东北方向行得五六日,进入燕国地界。燕国又称桀燕,乃燕王刘守光割据之地。
一路听说刘守光残暴不仁,师兄妹一众人生地不熟,不敢走大道,只敢往小路走。数日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韩书彦道:“前面就是上京了。我在上京结识一个朋友,咱们一路奔波,人人都疲累不堪,正好去她家落脚休整,思议救人之计。”
萧影道:“救人如救火,去得晚了恐师父有何不测。”
韩书彦道:“一路追来,也没发现师父的踪迹。咱们人生地不熟,我那位朋友熟识上京的路径,有她帮忙那便事半功倍。”
萧影点头道:“这倒不错。”
行得半日,一行人进了城,韩书彦道:“咱们得换身行头,没的叫人家小瞧了。”各自依言先去置办衣物,打整一新。
韩书彦照着那位朋友留下的地址向街边小贩一打听,那小贩提高嗓门尖声道:“贾老爷家啊,你算是找对人了,贾老爷也是你们汉人,可会赚钱啦,这才几年,就成了上京首富,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嘿嘿。”
萧影暗自好笑:“这小贩说话矛盾百出,既然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还说什么‘算是找对人了’,随便问一人不也是对的?”
殊不知那小贩甚是识人面相,眼看着了新衣的萧影服袖翩翩,丰姿逸隽,大是不凡;向自己问话这人背上插着长剑,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