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御二十年七月末,官拜内阁的楚泠月创在手揽财政大权之后,再一次创出了一个奇迹
——由老丞相安思粟率全体内阁大臣集体请命,女皇颁下圣旨,着楚泠月任天下兵马大元帅,掌虎符,总揽大楚军队的驻防调度。
至此,楚泠月名义上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实际已经把国家机器的军、政、财三大权利齐握掌中。
只是,楚泠月虽然大权独揽,却也有人暗暗摇头。
因西北边境契**队异动,楚泠月临危受命,总揽兵权,却并没有多少兵可以调动。
乾御二十年八月初三,楚泠月帅紧急调来的三万将士,西征。
女皇病重,不能亲送。安思粟及内阁率文武百官送出京城百里。
楚泠月一身银甲,银盔之上,一簇红缨颤巍巍,如跳动燃烧的火焰,明亮热烈,又像一颗滚烫的心,赤诚火热。
京郊百里,三万将士已经集结,正等待着她们的大元帅。
楚泠月在亲兵的簇拥下,饮罢老丞相敬上的三杯壮行酒。飞身上马,在马背上对着送行的百官和百姓抱拳一礼,大声道:“泠月承蒙各位同僚和万千父老看重,此去边疆,定当护卫我大楚的河山完整和黎民的安宁。即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辞!”
说罢,伸手抽出腰间御剑,有力地一挥,万马齐嘶,烟尘蒸腾之中,三万兵士,如洪流滚滚西行。
自古军队将士多耿直之辈,同样的,也多叛逆之徒。
楚泠月虽说大权在握,在朝堂之上也颇有威严,追随者众。但军队对于她来说,完全是一片空白。这些战场上打过滚儿的女人们,本就不屑于弱质文臣,此时见了新任兵马大元帅,竟是个不足弱冠的少女,有加之,楚泠月皮肤白皙,容颜俊美,虽着了盔甲,看在她们这些真正在战场上鏖战过,刀口下不知多少亡魂的人来说,仍旧太过文弱,丝毫没有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狠戾和杀气。心里不服,行动语言上就难免带出来。
大楚京城安州位于东部,濒海。距西北边境几近万里之遥。
因为军情紧急,楚泠月告别百官和京城百姓,即下令日夜兼程,全速前进。
第一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军士们虽然跑的累,还能咬牙坚持。到了第二日夜里,就开始下起了雨。
秋雨绵绵,浸湿了衣甲,贴在身上,森冷彻骨。又加之连续几天的急行军,每日休息不足两个时辰,不少军士心中的不满情绪渐渐升级。
到了第五日凌晨寅时二刻,楚泠月命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全军出发。
但是,到了卯时正,楚泠月已经端坐在马背上,矗立在秋雨之中,已经等了两刻钟了,全军三万人马,却只集合不足半数。
楚泠月脸色平静,几乎看不出喜怒。
“几时了?”
“卯时正。”此次出征,楚泠月亲手提拔的参军赵青融应声答道。话罢,目光望向零落不整的军队,心下暗叹。
“赵参军,不尊帅令者,该当如何处置?”
“回元帅,不尊帅令者,按情节分为三等。贻误重大军机者,斩立决。贻误军机者,侯斩,可戴罪立功;无辜怠令者,军棍百。”
“从将官开始,按军衔由高至低点卯,不至者,按军法处置!”楚泠月的声音仍旧淡淡的,平静如水,却清晰地送到在场的每一名将士的耳中。也让仍旧困倦疲惫的众人一个寒颤,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绷紧了神经。
帅令下达,传令官开始点卯。一个个人名在她的口中念出,仿佛都带上了一股煞气。被点到名字的,无不响亮答到。而那些没有应答声的名字之后,短暂的冷寂,将场中压抑气氛,进一步加强。人们的呼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