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点多,陈忆安就被闹钟叫醒了,六点半的飞机她也是够了,民航飞行员不用睡懒觉么?她默默吐槽,没有洗漱,毕竟五点多,实在是太吵人了。本来想给他做饭看看时间也来不及了,匆匆忙忙就要走,临走的时候想去再见,可是五点……最终,她只是在客厅的餐桌上留了张纸条,便开开门,把钥匙放在鞋柜上走了。
外面很冷,她打了半天才打上车,直奔机场。上午快十一点,才进了市区,去了趟笑笑家,收拾好行李,拖着一大包东西去公司找笑笑。
笑笑正在跟手下的助理发火,见她这样推门进来,嘴里能塞下两个鸡蛋,助理愣在那里,好半天,抢了笑笑的台词:“安安姐,你这是咋了?”陈忆安看向笑笑,有些局促,不太好解释。看见她的眼神,笑笑勉强回神:“你先出去,照我说的做。”笑笑丢下一句话,示意助理出去。助理走的时候随手关上了门。
等他一出去,笑笑本来就带着怒色的脸又冷了几分,也没让陈忆安坐,问她:“说说吧,我刚走两天,你这什么情况?昨天给你打电话你不告我好好的么?别告诉我你走路撞墙上了。”
平时她可以调侃笑笑,但关键时刻,尤其是现在这种明显敌强我弱,我方不占理的情况下,不狗腿一下怎么可以。陈忆安右手捂在脸上,低头,再抬头时一脸的愧疚与沉痛,一副笑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看着我诚挚的小眼神,我知道我的行为的严重性了的表情,言简意赅条理清晰语甚详明地把如何救了杨念讲了一遍,着重强调了一下情况的紧急,时间的紧迫,以及对自己鲁莽的不耻。当然,自动忽略了清风朗月,早上眼巴巴满心幸福地在床上等早餐的沈医生。
笑笑拿水杯喝了口水,点评道:“不愧是中文系的才女啊,时间地点人物交代的挺清楚,还运用多种描写手法,将情节一步一步推向□□,引起读者阅读兴趣。编了多久了?”“过奖过奖了,这都是高中时候的东西了……其实我也就在飞机上编,哦不,措了措辞。”陈忆安一嘚瑟就忘了型。说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认罪,赶忙调转语气。
笑笑直戳她脑门,“陈忆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收收你热血青年,兼济天下的心,明摆着都上手动刀子了,你还往上凑个什么劲?不知道躲开?那医院护士保安都是干什么的?轮得着你上去了?”
“这不一样,”这一点上她是坚持的,“当时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杨念挺好的一个小姑娘,我不能眼看着刀子刺她脸上,那样的话一个女孩一辈子美丽的资本都没了,以后不论怎样,永远都是有阴影的。”
“你呢?手就不重要了?走,上医院再看看去。真是,不能让我省点心。”笑笑永远斗不过她,每次跟她讲理都觉得自己特别市侩,可是说实在的,这也是她一直不放心她的缘故,今天伤了手,明天呢?一把扯下工作证,带她去挂了个专家号,听医生说处理的挺好才放下心来,拉着她问明白了后期康复的事情才算罢休。
长舒了口气,“吃什么,小祖宗?”她脸色稍霁。
“想吃肉。牙疼这么久……”她努力唤起笑笑的良知。
“忌荤腥。”笑笑堵回去。你们这群坏蛋……眼睁睁地看着烤鸭飞走了,陈忆安泪目了,好不容易牙好了,手却伤了,这算什么事情?自己到底哪年才能吃上一顿有肉腥的饱饭啊?啊,如果有点肉末就更好了。她兀自咽着口水。笑笑见她实在可怜,本来就偏瘦,饿了快一个月,原先的婴儿肥下去不少,估计再饿到她手彻底好,她这闺蜜就要驾鹤西去了。
“算了算了,吃吃吃。”她摆摆手,“烤鸭?海鲜绝对不能吃。”
嗷~~~陈忆安扑上去,抱住她就啃。笑笑疯了,忍住,忍住,不跟伤员计较,避开她的伤处,很好,一巴掌她就照着陈忆安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