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三块碎银子,窘得她羞红了脸,着急地用手肘碰了碰刘飞,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催促道:“刘飞,快点!”
尽管文秀话都没说全,但是刘飞早就明白的文秀的用意,于是从怀中又取出了几两碎银子交到文秀手中。
文秀看着手心儿里寒酸的这几两银子,紧皱着眉头尴尬地问道:“就这点儿?”
刘飞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言道:“文大人啊,您是清如水、明如镜啊,咱们就这点银子了。”
文秀长叹一声,用手掂了掂,满面通红地把这点银子递到吴黑岩面前,略带羞愧地言道:“黑大哥,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小弟的一点心意,你拿去给大伙买点粮食吧。”
吴黑岩眼含着热泪接过了来,他低头看看手掌里白花花的银子,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其他人也都跟着他一并跪倒,吓得没有半点思想准备的文秀一时有些慌乱。
吴黑岩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恳切地言道:“草民感激巡按大人救济之恩,只是我们这些人今日有粮,便可活命,可……可明日呢?明日又有人谁会可怜我们、赏我们些银子呢?”
“是啊。”
“哎,得过且过吧。”
“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众人纷纷点头议论着,大牢里顿时一片悲凉。
文秀的心中也是一痛,她上前一步,亲手搀扶起了吴黑岩,坚决地言道:“诸位放心,若是大家信得过我、还当我是兄弟,我文必正今日向大家保证:必定开南郊粮仓、放粮救济灾民。”
吴黑岩一听此言,那溢满眼眶的泪水夺眶而出,磕头谢道:“那草民代大伙先行谢过大人了!”
“多谢大人啦!”
“大人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众人纷纷磕头拜谢,文秀的眼中也渐渐充满着泪水,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在众人的夸奖面前,文秀本该是十分自得的,但她却丝毫得意不起来,心情越发沉重,顿感压力巨大。
在刘飞和李皓轩的帮助下,大家先起身回家,等待放粮。众人走后,文秀依旧眯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吴黑岩等人的背影,心绪难平。刘飞的心情也是一样,他没有打扰文秀,留给她和自己一个平复心情的时间。
这个时候,张协见事情已经解决,暗自揣测不会再有什么大麻烦了,于是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言道:“文大人?”
文秀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顿时回过神来,整理一下情绪,转头望着张协。
张协继续言道:“大人可否赏脸移步下官府中?下官备有香茶奉于大人,下官愿继续聆听大人教诲!”
文秀脸色一沉,眉心微动,嘴角一撇,冷言道:“喝茶?本官没这个闲工夫!”言毕,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张协尴尬地站在原地,如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见巡按他们确已离开,张协招手换来衙役,一脸严肃地低声耳语道:“去,找两个身手利落些的,悄悄跟着巡按,看看他们下榻何处。“
“是。“衙役领命下去照办。
张协这才浑身放松,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好像泄了气的皮球。
手下衙役“伶俐鬼”赶忙关心地询问:“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张协一摆手,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颤颤巍巍地言道:“没事,我没事。哎,这洛阳怎么来了这么一位巡按呀,看来以后咱们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伶俐鬼”眼珠一转,说道:“是啊,大人明鉴,这位八府巡按一到洛阳就和您结下了梁子,您以后还真得提防着啊!”
张协一听这话,眨了眨眼睛,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身坐好,转头瞟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提防?提放什么呀?他若是果真不肯放过我,我一个小小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