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兴安连忙道:“我家少爷医术通神,灵儿姑娘你还有好多医案没有见识到哩!”
至从上次约定身份以后,康兴安和高元良很快就进入了角色,这些日子都是以“我家少爷”来称呼张力,目的自然是掩饰高元良逃军的身份。如果是张力的家人,至少不会让人生疑。
灵儿一听,咯咯笑道:“我是彻底服气啦!”
张力问道:“说说正事,病人怎么样?”
灵儿道:“我家……病人咳嗽已经痊愈了,此前她常说的胸闷郁结之证,也都没有了哩!”
张力笑道:“你不是说我如果治好了病人,你就拜我为师么?”
灵儿小脸一红,道:“哎呀,我是想拜师呢,可是……嗯嗯,不说这个啦!我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话没说完,灵儿就像逃难一样,一溜烟地跑了。
这丫头!
张力噗嗤一笑,摇了摇头,这才带着康兴安和高元良回到院子中。
……
纪郎中身子已经康复了,这日蓬莱县令马大人偶染风寒,便派人来请纪郎中出诊。
来到县衙后院,纪郎中给马县令看了看,却也只是寻常小病,很快就开了方子。
见自己并无大碍,马县令也就放下了心,正要打发纪郎中离去,不曾想纪郎中却开了口。
“马大人,小民有一事相求,万望马大人成全!”纪郎中见房中无人,便直接开门见山了。
马县令露出疑惑的眼神:“哦?”
纪郎中微微一笑,将随身携带的药箱往桌子上一放,然后掀开了盖子。
只见里面摆放着一排整齐的银锞子,有二十个之多,那大小一望可知是十两一锭。
马县令吃了一惊:二百两?!这纪郎中可真是大手笔啊!也不知所求何事?
明代官员俸禄极低,堂堂七品的县令,月俸才七石五斗。就算崇祯朝以来粮价疯涨,在崇祯初年大概也只能换个十多两银子而已——当然,只靠俸禄过生活的,大明朝几百年来恐怕也只有一个海瑞而已了!
纪郎中这一出手,就是县太爷将近两年的工资,算是非常大的手笔了。
纪郎中迅速将药箱盖子合上,然后附在马县令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听完纪郎中的话,马县令略一思索,笑道:“这么个小事,还要我出面?呃,这样吧,你先给齐班头几两银子,让他先出面。记得把前戏做好,我来给你收拾首尾。明面上的功夫别让我操心,下去吧。”
见马县令应允了,纪郎中顿时松了口气,喜滋滋地告辞而去。出了后衙,来到前院,又摸出五两银子给了捕快班头老齐,也是如此这般地拜托了一番。那齐班头二话不说就收了银子,连连答应,只说小事一桩而已。
自从张力在刘府以金针回阳之术救了知府李大人一命之后,时不时便有些官宦人家找张力诊病,这诊金收入也渐渐多了起来。
明月楼是蓬莱县城中最高档的酒楼,坐落在县城正中钟鼓楼旁,平时接待的也多是官宦人家,士子儒生。
明月楼大厅之中,张力一身儒装,头戴四方巾,身穿白色织锦绸衫,脚蹬陈桥鞋,与康兴安和高元良挑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吃着酒菜。
原本康兴安和高元良分别作药童和家丁护院打扮,是不能与“少爷”张力同桌的,不过明末本身礼崩乐坏,再加上张力我行我素,旁人又哪管得了?
张力如此这般行事,倒是让康兴安和高元良心里颇为感动,少爷没把他俩当外人。
明月楼中人声鼎沸,唱曲儿的艺妓穿梭其中,直看得康兴安瞪大了眼睛。
高元良虽然是武人,原本身份也不低,对此倒也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