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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冬凄楚的歌声敲打着黄昏的宁静,似乎也触碰到了鲁普春作为一个人的心中尚存些许的柔软,尽管这仅存的柔软或许不是天良,但也能让凶残的兽性产生一过性的抑制。鲁普春的手开始微微发抖,枪缓缓地下垂。

    一切事情都比死来得快。对于匡玉哉和丁冬来说,或许还有鲁普春,似乎生命中该来的一切事情都已经来过了。丁冬唱这首歌,匡玉哉和鲁普春听丁冬唱这首歌,似乎是他们生命中最后的最后的事情。这最后的事情杀青,鲁普春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

    如果子弹能多飞一会,枪声将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爸爸!”就在鲁普春欲勾动扳机的刹那,一个慌脆的声音比枪声提前几分之一秒响起,硬生生地插入到了他们生命中最后时刻中来了。

    鲁普春侧脸一看,怎么是鲁露,这丫头何时空降而至,赶了这个场子?

    “爸爸,你在干什么?”鲁露抢上前来,似要充当维和部队,阻止这场战争的升级。

    “鲁露,你来干什么?”鲁普春这话是瞬间的脊髓反射,而接踵而来的大脑反射是让这场即将发生的悲剧更具备悲剧效果的灵感。鲁普春不愧是天才,灵感就像曹操说来就来。他狠狠地指向匡玉哉,声音悲切像窦娥,“鲁露,就是这个贾顺德把我逼得走投无路。他不仅抢走了我们的公司,还蛊惑邢天奇和郭林作伪证,企图扳倒我。最后他杀了邢天奇和郭林以及无辜的请愿群众,然后嫁祸于我,欲把我置于死地,害得我百口难辨,只得逃亡在外,有家难回。这仇恨不共戴天!”鲁普春说着把枪递给了鲁露,“鲁露,杀了他!”

    是呀,失去了公司,失去了别墅,家破人散,轻生跳崖,发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贾顺德。尽管她不想直面,但已对贾顺德恨之入骨。鲁普春的话对鲁露无异于天雷勾地火,满腔的愤怒立即燃烧起来。另外既然是不共戴天,在鲁露潜意识中也不想让大有前途的政治家父亲背上杀人的罪名。鲁露一时间义愤填膺,热血灌顶,毫无踌躇地接过了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匡玉哉。

    “鲁露,不!”丁冬喊叫着扑向匡玉哉的胸前,声如裂帛,“这是你父亲呀!”

    晚了!丁冬的声音速度没有赶上仇恨的速度,但丁冬的移动速度超过了子弹飞行的速度,用她柔弱的身躯挡住了射向匡玉哉的那颗子弹。

    “不!”鲁露惨叫着丢掉手枪,扑向倒在血泊中的丁冬,“郁姐,郁姐,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一切都归于平静,西天静静地袅起一屏夕照,似是从这嫣红的弹孔飞出的云霞。余晖洒在阖着双眼的丁冬苍白的脸上,用光的明辉雕塑着这个柔弱女子的形象,也似乎在召唤她的缕缕幽魂。

    半晌,丁冬的眼帘动了一下,惊醒了怔愣如石雕泥塑的鲁露,鲁露又大声呼唤起来,“郁姐,郁姐,你别死,你别死呀!”

    丁冬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泪流满面的鲁露,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吃力地抬起手来指了指匡玉哉,嘴唇噏动了几下,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响,“这…这个人是你…你父亲,我…我当年怀了你,他进…进了监狱,万…万不得已嫁给了鲁……”丁冬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没有了声息。

    鲁露站了起来,看了看匡玉哉,又把目光转向鲁普春,语气和眼神一样充满着疑惑和探寻,“这是怎么回事?”

    鲁普春耸耸肩膀,轻描淡写的口吻夹带着嘲讽,“很不幸,她说的是真的。”

    这又是一次巨大的震撼,鲁露摇晃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丁冬的身旁。

    “不过,这不重要了。”鲁普春说着弯腰捡起了手枪,指向匡玉哉,恶狠狠地喊叫着,“匡玉哉,去死吧!”

    枪声再次响起,伴随着这声枪响的是一声哀嚎,随即,泰迪和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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