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前搀扶,到底是个女子,一时哪里扶得起来?
成说本在门外立着,见状慌忙奔过去,将欢颜扶起看时,却已晕了过去。
 
云鬓花颜:风华医女,江山画出古今愁,人与落花何处水空流(二),
;他忙将她抱回软轿中,令兔兔看顾着赶快送回宫里传太医调理,自己回身去捡那萧寻留下的信函,早已看到上面寥寥数行字迹,顿时汗流浃背,忙折起塞回信封中,小心收入怀中,这才奔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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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书人萧寻,聘定夏氏闺名欢颜者为妻。岂期过门之后,夏氏不守妇道,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约人:萧寻。景和五年九月十四。”
欢颜醒过来,抱着衾被差点没又哭晕过去。
她呜咽道:“那日我入宫前,曾开玩笑让他给我一纸休书,不管闯出什么祸来便再与你无干。他居然当了真!他居然真的休了我!”
以往她不愿嫁他,思量着日后可以休夫另嫁,没料到她还没休夫,他竟休妻了……
休夫有没有人认可她不知道,但休妻书一出,却是铁板钉钉的解除了夫妻关系。
从此他另娶,她另嫁,成为各不相干的路人……
许知言看着眼前的休书,松一口气的同时,却也难免头疼。
他从未怀疑过她对他的感情,但他在她的生活中缺席了四年半。
在她认定他舍弃她后,又经历了各自的婚嫁。
他甚至一再注意到了她看向萧寻的目光里,那种独特而璀璨的神采。
他还能带着她回到最初吗?
如从小到大的十二年,彼此相依相对,过着他们平淡却纯净快乐的日子……
至少,在两人相处的小小世界里,努力维系住最初的简单和宁静。
他沉吟道:“欢颜,你先别想太多,把身子养好要紧。萧寻那里,我会设法联系他,问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看看有没有挽回余地。”
欢颜怒道:“为什么我要去求他?他污赖我,还要我去挽回?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许知言问:“他污赖你什么了?”
欢颜道:“说我多有过失……我原来不就这样吗?娶我时怎不说我多有过失?还说我……说我不守妇道!”
她不守妇道,不守妇道……
她原来死心塌地只准备守着一个人,再没想过别嫁他人,难道不是他千方百计给她按上了太子妃的头衔?难道不是他连逼带诱强占了她的身子?
给他哄得快要死心塌地了,他说她不守妇道……欢颜忽然抓过眼前的所有能抓到的东西,狠狠掷到地上。
药碗、茶壶、托盘的纷纷碎裂声中,欢颜哭叫道:“萧寻你这混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再看到你我把你毒成哑巴,毒成瞎子……”
众侍女躲闪惊叫,然后面面相觑。
许知言抚着额默默看她,然后侧头吩咐:“多拿些东西来,让她砸!”
让她砸,至少不至于把不痛快堆在心里,憋出病来。
等她砸累了睡觉,便不会想得太多了。
可即便许知言得空便去安抚开释,慕容雪也时常带小太子过去探望,欢颜的病情还是急转直下。
本不过是小伤寒,吃个三四天药发散发散便好了,却给一而再的变故生生地酿作了大病。虽有名医良药,无奈心病难医,足足挨到了十月底才慢慢康复。
她素来习医成痴,其余万事散淡。但经此一病,医书也不看了,医理也不研究了,每日卧床发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