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他看见表弟白景富从这里路过,陈彪看见表弟衣服鲜亮厚实,便厚着脸皮出来,想讨要一件衣服裹体遮丑。
陈彪做梦也没想到,表弟白景富却给自己带来了一件,使他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他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表嫂她怎么样了?她怎么也就不顾夫妻之情,不管我了?”
“我表嫂在我离家逃难时,我曾经想去约她娘儿们一同逃难。可是,听你们村上的人说,义德侄儿早已离家出走,只剩下表嫂和那个妖人在家,都怪兄弟我胆小怕事,怕惹祸上身没有救出表嫂惭愧得很。那时候,你们太平庄几乎已经是巷空人绝了。我曾经在扬州城碰见你们的邻居,就是那个杨万年杨大哥,听说他老婆和老丈人也都死了,他临行时约表嫂一同出逃,是表嫂不肯相随,一心要等义德孩儿回来降妖除怪,恐怕后来也活不成了。这话说来也惭愧,我当时为救你那两个年幼的外甥,把我那病得奄奄一息的老娘和你那弟媳妇,抛在了家里,活活的被那妖孽给吃了,就是带出来的两个孩儿,还把一个在流浪中染上了瘟疫,病死在扬州街头。”白景富伤心的摇摇头道。
“唉,可怜的姑妈和表嫂。人死不能复生,像你说的情况,十有**你表嫂也活不成了。那你说说义德孩儿他是怎么成仙升天的?”陈彪恳切的问道。
白景富见表兄的确实不知此事,便强忍住泪水说道:“唉,是这么回事,义德孩儿有出息,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只为活命而出逃,他那些年来,是一直在求仙访道,寻找降妖除怪的仙法。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让他如愿以偿,他遇到了一个道法高深莫测的隐居神仙,拜他为师,他师徒联手才把那个妖孽给降住化为灰烬了。而且他还出了安民告示,使我们这些逃亡在外的沧州难民,终于结束了流离失所的逃亡生涯,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稳定生活。大家为了纪念小义德的丰功伟绩,就在你们太平庄的村口的那棵古槐树下,立了一块纪念小义德的石碑,还盖起一座庄主庙,把义德孩儿的肖像塑造里面当神敬,每年的八月十五都有庙会。就在有一年的庙会上,我们那么多赶庙会的人,都亲眼看见了,和义德孩儿一起升天的还有一个女道姑和一个和尚,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隐形人,听说是你家的邻居杨万年大哥,他们四个人一块儿升天的,光天化日之下,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岂能有错?过去的庄主庙,现如今已经变成了香火旺盛的紫金观了,你还在梦中不知道吧!”
陈彪听说儿子真的做了神仙,先是一喜,后来慢慢的沮丧木讷了,喃喃自语道:“义德他做了神仙,怎么也不认我这个没出息的父亲了,他如今享尽荣华富贵,我却在这里遭此凌辱,他却不管不问,他真的不认我了。”他绝望地摇摇头,慢慢蹭蹭的转身要往回走。
白景富急忙拦住劝道:“表兄,不必伤心,不是这样的!咱们的小义德不会忘恩负义,忘了你这个生身父亲的,他可能太忙碌了,还没有时间寻找你哩,这么大的阴曹地府,茫茫无边的背阴山,这么多的沟沟叉叉,他向那里找你,我来这里已经几年了,今天才在这里遇到了你,真是老天有眼,叫你我兄弟在此相遇,以诉衷肠。”
白景富见表兄衣衫褴褛得不能遮丑,冻得瑟瑟发抖,实在可怜,便脱下一件外衣给表兄披在身上,让他抵挡寒遮丑。
陈彪默默地接受了表弟的馈赠,一丝暖流滋润早已干枯的心田,感激的热泪盈眶,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景富建议陈彪道:“表兄,你与其在此死等,还不如你主动寻找他呢,你只要一见到鬼差阴官,你就喊你儿子陈义德升天当了神仙,常言道;一人成仙,鸡犬升天。你见官差就喊就叫,闹他个天翻地覆,我想总会有人管的,只有你不怕打,能坚持住,我们给你作证,我想,总会有一天老天睁眼,让你父子相会,早日提携你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