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余日,夷播海周遭绝无风沙。”“无妨,粟特人长于经商,自然言不尽、意不实。某等用心警戒即可。”
杜六郎略一思索,旋即将过所交还矮胖子。“大军行进,最忌不明之人尾随。尔等犯我忌讳,理当扣押。但念汝等皆为下国良善之辈,特饶尔等过失,下不为例。”
矮胖子如释重负,一把接住过所,连连点头,叩谢一番便被马璘带走。
王正见看也不看千恩万谢的粟特人,而是看着正和阿伊腾格娜窃窃私语的王霨喊道:“霨儿,过来。”
“拜见父亲大人。”王霨叩拜在地,阿伊腾格娜也王霨身后行礼。
“都起来吧。你刚才在议论什么?”
“大人,某在告诉伊月,这个粟特人在说谎。”
“哦,你怎么知道?”王正见微微有点惊讶,看了眼杜六郎,发现他也一脸惊诧。
“这粟特人虽然装得很谦恭,但他说话的时候,右手摸了自己的下巴四五次,右腿也抖了好几次,这都表明他是在因为撒谎而感觉紧张。”
“小郎君,你说的这些某也留意到了,但凭什么说这些动作表明粟特人在说谎。”
“哎呀,我这都是从美剧里面学的,忘了唐朝还没有普及这些知识呢,这可怎么办?”王霨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小错误。心里灵机一动,索性借机装一把吧。
“大人、杜判官,我昏迷醒来之后,感觉好像多知道了很多东西,刚才说的这些是自然而然出现在心里的。”
“什么?你说昏迷之后多知道很多东西,怎么不早告诉某。”王正见着急问道。
“父亲大人,我一开始也不确定,且很多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刚才是看见粟特人的小动作,我心里很自然就忆起判断撒谎的一些见解了。”
“霨儿,某问你,当今渤海郡王为谁?”
“大钦茂。”
“当今的南诏王呢?”
“阁逻凤。”
“长安有多少里坊?”
“110个。”
王正见问了数个和北庭、安西毫不搭边且自认为没有教过王霨的问题,王霨都略一思索就答了出来。顿时惊呆了众人。
杜六郎想了想,对王正见说道:“大帅,让某考考小郎君。”王正见点点头,“六郎博览群书、见多识广,汝来考校正好。”
“小郎君,你可知琉球?”
“知道。和江南东道隔海相望,为一大岛。”
“今有人共买物,每人出八钱,盈余三钱;人出七钱,不足四钱,问人数、物价各几何?”
“一共……”王霨在心里用二元一次方程算了一下,正要回答。就听见身后的阿伊腾格娜清脆地报出了答案:“共7人,物值53钱。”
“小郎君,小娘子说的对吗?”
“对。”王霨算出的也是这个答案。
“小娘子怎么知道答案的?”杜六郎脸上如拂春风,轻笑着问阿伊腾格娜。杜六郎一直在教阿伊腾格娜学唐话,他十分喜欢这个聪慧的小娘子。
“夫子,这是的原题,我以前学过。”阿伊腾格娜对杜六郎特别尊敬。
“你居然学过?大唐科举重经学文辞,轻算学之道。诸州学生、士子多不用心攻读,据某所知,小郎君虽已发蒙读、,但亦不曾习。不料小娘子精通此道啊。”杜六郎又惊又喜,俨然发现了一颗明珠。
“夫子,我父……父亲大人曾说过,牧人要能数清自己的羊群,君主要能数清自己的士兵。我和哥哥从小都是学算学的。”
“大帅,伊月小娘子天生聪慧,小郎君现在更是生而知之,某希望到庭州之后,继续教习小郎君和小娘子,望大帅首肯。”杜六郎郑重地朝王正见做了个揖。在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