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阴阳涧上过来新鬼,眉月儿都是揪心地等待和恐惧,这种矛盾的心理,其实正是对阳间楚江童的担忧。
自从失明以来,有许多不该想的,就再不敢去乱想了,日子过得没滋没味儿的,倒不如嫂子佳勃自在,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她还是好好的,没受什么波折,自己却连心上人也不得相见。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到心上人?如此想着,眉月儿不禁伤感起来。
最怕在此地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悲剧。
但是,楚江童一向耿直放lang,恐怕会得罪阳间权贵,到时该如何挽救?阴世中并没有什么先见之明,哪有什么对阳间的生死预知?仅仅从生死典册上查到新鬼入阴世后的差位而已,其余的则多是阳间人的猜度,并无半点依据。
嫂子佳勃却时常在阳间散布生死玄机,这可让眉月儿不太满意,也曾埋怨劝责过她,佳勃只是不听。
那日卓越出车祸,阴府迎魂阁里事先收到她的地魂,被佳勃无意间探到,急急告知了自己,幸亏及时告诉楚江童,再迟一些的话,卓越也早已归阴了。
眉月儿这几日总有些担忧,也不知是何原因,心里有种莫名奇妙的惶惑,不知是否与阳间的心上人楚江童有关,他不会有什么事吧?待过些日子,不管怎样也要去阳间走一遭。
正想着,监册官比干从门前经过,他喝了些酒,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眉月儿听出他的声音,便喊道:“比干爷爷,又喝多了?路上小心些才是……”
比干哈哈大笑起来:“月儿姑娘,好生照顾自己,有何解不开的难处尽管跟爷爷说,你祖父回来时莫忘了告诉我,过来讨壶酒喝……”
眉月儿笑着答道:“谢谢爷爷关心嘱咐,月儿自是记着,你也保重身子,爷爷回来后,恐怕不等月儿去报晓,你们早就欢醉了……”
比干指着眉月儿笑道:“瞧瞧这精妙姑娘,全知道我们哥几个的交情……”
“眉月儿又在想心上人了吧!”这夜佳勃心潮**,从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断了笑声,想必白日去岁柏山玩耍的惬意与快活,“哎,我教你一个办法,能见到楚江童……”
“嫂子就会说笑,我都成这等模样了,见到他还不更让他伤心担忧?他的心性又是那般的狂肆,免不了惹乱子……”
眉月儿如此嗔怪着嫂子,心里却盼着嫂子说出她的注意。
“才不怕呢?若是为了心上人,就是赴汤蹈火也值了!”
“嫂子的主意也未必见得是好主意,只怕是哄哄自己的嘴巴不闲着而已……”
“哼,你个丫头骗子就是小嘴儿上挂铁心里软豆腐,说是不想心上人,其实早把心儿放出去了,只恐怕此时已经贴在他的胸口上了……”
“嫂子真没趣,自己快活了一天,再回来温习一番的,反正我是不敢见楚江童了,若是就这样下去,趁早断了这道念头罢了,哎,嫂子,你可探听到他——们的境况?”
“阳间快过年了吧!咱们的冬月年,只比他们早了两个月吧?”
“还不挂念他呢?不过我可听说,他们中的一个人被坏人掳去了,楚江童正发愁着急呢!”
“是谁被掳去了?”
“应该是那个瘦弹簧,但也不确切!只是听道人说……”
“这……”眉月儿心里蓦地如燃上一堆干柴,焦急起来。
佳勃见躺在炕上的眉月儿叹气,便觉得不该与她说些阳间的凶恶消息。“好了好了,眉月儿,别吭吭唧唧的了,反正又不是楚江童,你且别往心底里去,过两日,就没事了!我相信这个楚江童,一定有办法的,贼有贼福,贤有贤运,不会有事的……“眉月儿却想的长长远远,楚江童肯定会有大麻烦,若是有人将他的朋友掳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他的脾性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