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装甲车行驶在极不平整的泥泞土埂上,一团团长陈作彪的这辆专驾闷头驶往了严番与一众觉醒者所在的位置。
此时,四周的枪炮还在炸响,只不过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勇猛,整个防线就像是奄奄一息的老虎,在最后时刻所发出的悲鸣。
装甲车很快在众人的面前停下了,一个国字脸的青年身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扛着两杠三星从装甲车洞开的车门里潇洒的走了出来。
这人也太年轻了吧!
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青年,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这个只在三十岁左右的大校,大家心里都充满了不解,即使他是京城的军二代也不能如此吧。
正当众人费解的时候,严番已经着急的排众而出了。别人不知道这个年轻团长的底细,他却是知道的,虽然这人的确是京城的军系大佬的嫡系子弟,但是真正当上代理团长,却是在新一团老团长战死之后,因此他的正式授衔根本没有从军部下来,他现在穿上的不过是件从死人遗物中扒出来的军服而已。
“陈团长,为什么让战士们削减火力?这样一来中心防线很可能会崩溃的!”中心战线因为黑色怪物越围越多,现在即使是站在军车顶上也已经看不见浴血奋战的八个职业者,因此严番很着急说话时甚至带上了质问的味道。
“士官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只是个士官长而已!”刚下车就被严番劈头盖脸的指责了一顿,陈作彪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但是他也知道严番最近和师长走得很近,因此并没有直接发飙。
但是,敲打一下,让对方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是有必要的,
“……”严番被陈作彪呛了一句,顿时愣了一下。
“好吧,陈团长是我鲁莽了,但是,战线中心还有八个职业者在为我们拼死奋战,陈团长现在消减火力,万一防线崩溃了怎么办?”面对陈作彪的以势压人,严番只能将自己的姿态拉低了下,但是他着急夏寻等一众顶尖职业者的心情,却无法被打压下去。
“防线已经不需要了,西面营地的难民已经随着大部队撤出一公里开外,我们也是时候全线撤退了。”陈作彪说得志得意满,仿佛这一切的功劳都将归结于他一样。
“哦,那我们是不是要汇聚兵力接应他们?”严番面色一喜,大部队终于还是无伤的撤离了,这样一来只要接应了夏寻他们,这次黑潮的阻击战就算圆满成功了。
“不,不需要接应他们,我们单独撤走!”陈作彪发出一声自得的微笑,仿佛对自己的英明决策感到十分的自豪。
“什么?!”
陈作彪的话一出,严番觉得自己的大脑瞬间当机了,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啊?”陈作彪的话也在一众职业者中炸开了锅,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嘈嘈起来。
有的说人军队这件事做得太毒辣了,竟然可以做出这种鸟尽弓藏的事。有的人说军队果然只是把他们当做战争的工具,只要为了某种目的随时都可以将他们抛弃。有的人更狠,说什么打死也不为军队效力,免得被人在背后捅刀。
听着四周群情激奋的声音,严番心知陈作彪真的这样做了,那军系在职业者心中的地位就算是彻底毁了。
“魂淡,你不能这么做,这样做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为了让陈作彪放弃他自己那个馊主意,严番已经顾不得职位尊卑了,张口就吼了起来。
围在四周的人顿时一惊,这士官是吃错什么药了吧,居然敢吼自己的长官?
“什么你敢骂我,你他娘的不想干了是吧!”陈作彪被当众叱责,当真是火冒三丈,当着众人的面就要撸袖子和严番单挑。
不过在他身边警卫员比较机警,知道打起来团长肯定不是严番这个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