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下班要不要去喝一杯?”
徐东俊从萤幕前抬起脸,看着隔板上那张脸,没什么表情地说:“不要。”
“晚上有事?”
他盯萤幕,十指飞快敲着键盘。“没事。”
“那干嘛不跟我们去?”同事压低声音:“跟你讲,我今天约到咱们行企部之花。”
“那祝你们玩得愉快。”他一脸兴趣缺缺。
同事疑惑地瞧瞧他。“你不是说你晚上没事?不跟我们去,那晚上你都干什么?你到职也有两个多月了吧?约你几次没一次你肯赏光的。”
“买菜、下厨。”他答得简短。
同事瞠大眼,噗嗤笑出声。“哈哈哈!你骗谁啊!”
“没骗谁。”他依然敲着字,做下次活动的拟稿。圣诞节折扣活动进行中,接下来的岁末年终才是大挡。
“接下来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晚上赶回家都是赶回去作菜给家人吃吧?”
“我是赶回去作给女朋友吃。”
“……”同事张大嘴。“你有女朋友了?”
徐东俊看一眼同事大张成圆形的嘴。“很奇怪?”
“没听你说过啊。”
“没听你问过。”
“哎呀,这样总机小姐要伤心了。”原来是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徐东俊瞄他一眼。“你那行动估价单的进度?”
“差不多啦。等金流系统测试过了,应该就能上线。”同事敲敲隔板,“真的不跟我们去?放松一下嘛。”
“我女朋友等我作饭。”
“瞧不出来你还是妻管严咧。”邀约不成,不再勉强。
嘲弄、讥讽的言语他没少听过,这点调侃算什么。徐东俊只笑一下,双手敲着键。六点半左右,他关了电脑,拎着外套离开公司。
来到生鲜卖场,熟门熟路往生鲜区走去,买了盘切块乌骨鸡,再挑了片肥美鲑鱼,返家洗手作羹汤。他炖了何首乌鸡汤,烤了鲑鱼,拿冰箱里的一把茴香作了茴香炒蛋,再给自己炒了份鲑鱼炒饭。
一切准备完成,带着餐点来到暖暖已是晚间九点;但他不急,他知道她在道馆的课上至九点,开车返家车程近半小时。这一小段时间,他进屋送上餐,与李母闲谈几句,要是巫亚哲在,两人也会对话几句。
他在九点半前离开,回到固定停在对街的车里,打开保温盒吃着他的炒饭,等候她的车从路的那端出现。他怕她看见他,只敢降下副驾座旁的车窗,等她归来,目送她下车、进屋。
他助程东琳坐上董事长位置,便跟程家再无半点关系。他把经纪公司和仕女倶乐部转让给Jeff后,这几个月的时间,他过的就是这样简单的生活。早上九点驾着新车上班,六点下班,接着买菜作饭,然后送餐过来暖暖,等见着她人,他便满足离去。
她说不要见面,那就不让她看见,他偷偷瞧她总可以吧。他不试图去说服,不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的解释,他相信她也在思考,他相信许多经验需要时间沉淀。
他告诉自己不急、不躁,他本就擅于等待;为了给程家人致命一击,他都能等候多年,那等她一点时间又算什么?
他吃着饭,目光盯着对向车道,两束微刺眼的光线让他眼睛微微一眯;再睁眼时,那部车打了方向灯,从对向绕了个半圈,停在他的车前。他心一跳,刚塞入嘴里的米饭忘了嚼,一双漂亮的长目紧紧盯着前车车屁股。
他看见她下车,回身掩车门,落锁后似是朝他这方向望来,他屏息,直至她调回目光,穿过车道到对街,他才舒口气——她应未看见他。
数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落得又快又急,道路变成小河,他车来不及移走,泡了水,拖回原厂评估需花十八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