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神都后,叶冬马不停蹄赶往皇宫。他的脚步有些慌乱,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有几步甚至将要踉跄跌倒,他定了定心神,心中向自己劝道:“欲速而不达。”
快到皇宫时,听到一辆马车路过。
那车内之人似乎看到了叶冬的身影,命车夫停车。车内主人下了车,走到叶冬身边。
“你是叶冬?”说话之人是一个女子。
叶冬也停下脚步,他并不记得这个声音,出于礼貌点了点头。
“我叫傅降雪。”女子的声音很柔和,像流水,像天籁。
叶冬愣了愣,“傅降雪”这三个字虽然谈不上深刻,但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这个东西还给你。”傅降雪将递过一样东西,此物柔软似羊皮。
“是婚书。”叶冬记得很清楚,当时丢失的那份婚书就是这种质感,他的手微微一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降雪仔细看了看叶冬脸色,有一丝不安,更有一丝惶惑。
“原来是你拿走的。”叶冬道。
傅降雪摇了摇头,道:“是有人捡的,因为上面记了我的名字,所以就交给了我。”
“明白。”叶冬礼貌性地点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卷羊皮走了又回来了。但其实也不重要,因为羊皮本身就不重要。
“我先走了,我们下次还会再见面的。”傅降雪道。
“嗯。”叶冬依然只是点头。
马车渐行渐远。
叶冬静静地立在那里,突然间,他急躁的心似乎冷却了下来,慢慢地走进皇宫,压抑住了向天后问药帝所在的想法。
天后见叶冬回来了,甚是高兴。他没有多问,只是抚了抚叶冬的脸,然后命人带叶冬去他的府邸。天后赐了二十个男仆,十个丫鬟,还有十箱黄白之物。
府邸离皇宫不远,只有一墙之隔。
一切安置妥当,叶冬突然想起了蔡棉,当下与几个随从一起前往蔡棉小院。
蔡棉小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群麻雀在争吵。
“人呢?”叶冬自语道。
“看模样应该是搬走了。”一位随从四处望了望回道。
“搬走了?”叶冬有些不明白。
“主人,这里有封信。”一名随从在一个房间中找到一个封信。
叶冬坐了下来,撕开信封,将信摊在桌上,一行行抚过去。
信笺上说道:“夫君叶冬亲鉴:昨日得知夫君乃皇子之身,妾身惶恐万分。蔡家上下多有冒犯,乞愿夫君原宥。我二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是故夫君并非我蔡家赘婿,男儿之志依旧如山伟岸。商号将迁往中域,自此两地相悬,天鸟难渡。请夫君忘却蔡棉,另择淑贤。蔡棉字。”
短短几行字的书信读下来,叶冬早已泪流满面。
“如果不去找鲁氏家族报仇,也许蔡棉就不会走。”这几年相处下来,叶冬发觉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蔡棉,甚至期望过,如果找到了父亲,他愿意就和蔡棉一起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
在小院中坐了良久,日头开始渐薄西山。
此时,宋阿聪从外面回来,看到叶冬,道:“小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二师兄!”叶冬听出了宋阿聪的声音,“二师兄,她们都去哪了?”
“小师弟,整个草尊商号都走了,人草堂也都走了。师父让我留下来照顾小师弟,他说小师弟如今虽然是皇子,但你双眼毕竟不方便,需要有一个照顾你。”
叶冬闻言又落下泪来,道:“二师兄,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道。”宋阿聪摇了摇头。
叶冬一声叹息,心道:“中域这么远,我到哪里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