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内心一开始是拒绝的，假装没听见，匆匆扭过头去。

    阿庆在后面笑的快背过去：“掌柜揽客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正经掌柜，难怪人家小道友不理睬你。”

    吕掌柜嘴角抽了抽，一巴掌糊上他脑门：“你行你来。”

    阿庆招待过的客人千千万，并不记得一面之缘的姜如。而且上一回姜如前来找吕掌柜，阿庆只知道她要卖药，却不清楚她卖了什么药，自然对她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可他不傻，吕掌柜向来不操心小事，现在居然对这位小道友如此关注，想必是个重要人物，哪里轮的到他一个小杂役插手。阿庆挠着头发谄媚道：“您老人家都没办法的事，小的我不是更没辙嘛。”

    吕掌柜只好叫阿庆先盯着，自己颠颠跑到二楼找吕重。

    吕重仍旧坐在那张轮椅上，倚在二楼临街窗口，下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让你办的事，办完了？”

    吕掌柜正思量着怎么开口，听吕重发话，忙道：“接到三爷指令，我一刻也没耽搁，马上派人到各个药铺买光了市面上的筑基丹，瀛洲城只剩下我们宁康福堂有筑基丹了。”

    吕掌柜起初不理解吕重的用意，看到姜如才明白，三爷收筑基丹，多半是为了这位即将进阶筑基的小道友。

    只是小道友似乎对宁康福堂有什么误解，三过宁康福堂而不入，宁愿去别家药铺碰壁。他看不下去，亲自出去揽客，谁知小道友一点面子都不给，完完全全无视他。吕掌柜捋着山羊胡，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如阿庆所说，小道友被他的热情吓到了？

    可他没开口前，小道友也是对宁康福堂避之如蛇蝎的啊。

    真是令人费解。

    吕掌柜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姜如种种表现，大半原因是因为他的缘故。姜如没接触过高阶灵药市场，不知道越是珍贵的灵药，价格呈几何倍数增长。原以为两千年的肉白骨价格最多是千年肉白骨的两倍，也就是六万灵石，吕掌柜竟报价三十万。等姜如从发了一笔横财的兴奋中冷静下来，就觉得多拿的灵石有些烫手了。

    吕重当时也在场，把姜如的表情尽收眼底，对她的小心思能猜出几分，摆摆手道：“莫要把小兔子吓坏了。不急，她在别的店里买不到筑基丹，会来宁康福堂的。”

    不出他所料，姜如迫切想要进阶的念头最终占了上风，顶着阿庆探究的目光，踏进了宁康福堂。

    阿庆热情洋溢道：“这位道友，你想看点什么。”

    “有筑基丹吗？”

    阿庆可不正等她这句话嘛，扬起脑袋朝二楼吼道：“掌柜的，有人来买筑基丹咯。”

    片刻，吕掌柜推着吕重轮椅下了楼。

    吕重一眼就认出了姜如。

    她长高了一点，纤细婀娜，五官还未长开，一团稚气，与两年前没多大差别。

    姜如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吕重，心生疑惑：这位吕家三公子怎么还坐在轮椅上，肉白骨没能把他的腿治好吗？

    吕重示意吕掌柜把他带到姜如面前，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笑意：“好巧，又见面了。”

    吕掌柜：“”哪里巧啊，明明是你把全城的筑基丹买光，逼的人家小姑娘不得不来宁康福堂的啊！

    姜如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硬着头皮打招呼：“吕三爷，别来无恙。”

    “姑娘知我身份，我还不知怎么称呼姑娘。”

    姜如拘谨道：“我叫姜如。”

    吕重从善如流：“阿如，我比你虚长几岁，你可以唤我一声大哥。吕三爷什么的，听起来太生疏了。”

    姜如弱弱道：“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才见过两次面，本来就不熟吧。”她不知道，虽然她只见过吕重两次，可吕重已经把她的画像看过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