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期皱眉道:“道蕴,放学不回家练习符术,拦我作甚?”
郭道蕴作揖道:“方才听先生谈论先天八卦,受益非浅,但学生尚有一事未明,特来请教先生。”
安子期顿时来了精神,“哦?有什么不明白的,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学生上午打扫书房时,曾无意间瞥见一本书,那上面写的和先生今天讲的略微有些出入。”
安子期怔了怔:“出入?什么出入?”
“那上面讲的先天不是八卦,而是十卦。多出那两卦,一是阴卦,一是陷卦。”
安子期甩袖怒道:“胡说八道,什么书这么误人子弟?”
郭道蕴恭敬答道:“学生记得那书叫《失正》”
安子期讶道:“失正?没听说啊。书房里有这本书么?”暗想这名字倒蹊跷得很,如果真是‘失正’的话,那它说是十卦倒也应了它的书名了。他原先并不打算去书房,此时被勾起了兴趣,一摆手:“走,看看去。”
两人刚到书房门口,内里突地传来人声,“小虎子,那本《奇门遁甲阵法要解》也带着,那是安先生最欢喜的书了,把他藏在那‘书呆子’的书桌里,保管先生重重地责罚他。”
安先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顿时一股无名之火冲上脑际,一把推开书房门只见书房内乌烟瘴气,长孙嫣儿和胡狰儿手里各拿着几本书,瞧见安子期进来两人均是一呆。
长孙嫣儿倒不是十分的怕安子期,毕竟她开始根本就没想算计郭道蕴,只是一时好玩凑凑趣罢了,所以心不是很虚。瞧见‘躲在安子期身后的郭道蕴’后,她不由得惊叫一声,指着郭道蕴道:“你你竟然把先生引来了!”
胡狰儿被她一叫,吓得手一抖,拿着的那几本书顿时摔在了地上,书本敞开的敞开,歪斜的歪斜;外面全是雪,带到这书房内,不少都化成了稀泥,书正好堆在上面,顿时污秽不堪。
安子期脸上的肉跳了跳,明显心痛不已。胡狰儿瞧见安子期脸色不善的盯着地上那几本书,急忙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拾起来,还用袖子擦了擦。书页都浸黑浸湿了,那还擦得干净?愈抹愈黑罢了。
瞧到书被自己祸害成这样,胡狰儿顿时怕极了,他知道他的家世比不得长孙嫣儿,父亲只是个小小的银带护卫。能到这里来读书,全凭庄主左清源‘顾念他父亲是老人’的关系。这下自己犯了事,安先生要是怪罪下来,把自己逐出学院,那他可是别想再进来了,到时候就只能跟父亲学他那点破本事,什么理想抱负?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安子期逐一辨认,已经瞧出地上那几本书都是自己最珍重的收藏,说千金难买也不为过,很多都是绝版。自己平时连微折一下都心痛,没想到竟然被这几个小混蛋玷污成这样,顿时勃然大怒,指点着他们俩,“好,好胡狰儿他爹是个混人,他将来最多在山庄里当个躲在暗处c不为人所知的护卫,他做出这等蠢事也就罢了。你长孙世家可是名震各国术法界的名门望族,你怎么也跟着做这等‘为人所鄙夷’的事情?我发现我以前真的看错你了,长孙嫣儿!”
长孙嫣儿低着头,抿着小嘴一声不吭。
“我来问你,你们家每一代必留一脉留守山庄是为了什么?
这山庄是你们世家的根,这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你们家的子弟能在这学到外界学不到的哲理和本事!可看看你,你都学到了什么?小肚鸡肠,算计自己的同窗,助纣为虐,以你长孙家的名望c你将来说不定是要陪王伴驾c助夫君建功立业的,你如此容不得人,毫无大气,将来要是因此被人休了你,你有何面目面对‘庄西墓园里’你们长孙家的列祖列宗——!”
安子期愈说愈是慷慨激昂,最后自己都把自己说服了,为人师表的责任心空前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