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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晴朗,点点星辰如散碎宝石。星光微弱,淮安城宵禁之后,屋舍渐掩于黑暗之中。

    借着檐下悬挂的灯笼与屋中未灭的灯火,依稀能看清两淮盐运使府邸华美的屋宇建筑,精巧的亭台楼阁。

    后花园临湖水阁中隐隐传来女孩的凄厉哭叫声。不过盏茶工夫,那些声音渐渐转弱。如同刚出声的小猫,怯怯弱弱,变得似有似无,转眼被湖风吹散。

    白墙乌瓦之中,这处水阁布置得富丽堂皇。新铺设的猩红地毯被高达三尺的琉璃八宝宫灯映着,仿佛地上汪着的一池鲜血。

    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蜷缩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细嫩雪白的单薄身体上布满了道道血痕,两眼紧闭,嘴角沁出缕缕血渍。

    “嗖!”

    鞭子在空中卷出风声落在小女孩身上。鞭身轻轻弹起。

    小女孩没有任何动静,连呜咽声都不曾有半点。

    执鞭的男子穿着件石青色绣云龙纹曳撒,雪白的头发整齐束于网巾之中。兴奋的潮红之色从那双狭长而薄的眼睛里渐渐褪去。他将被血浸透的马尾鞭随意扔在地上,接过毛巾轻轻擦试着双手,阴阴柔柔地说了句:“沐浴吧!”

    门外飞快进来两人,麻利地卷起浸透血渍的地毯将小女孩一并裹了,又速度离开。

    身边侍侯的番子谄媚地扶住了男子的手进了一侧的浴房:“盐运使季大人有心孝敬公公。这地方布置得还算干净。”

    骆公公唇角浮起丝倨傲的浅笑,闭着眼睛伸开了双臂,让番子侍侯着脱去外裳。

    这时,门窗紧闭的浴房里起了风。像是有人靠着他的脖子吹了口凉气。骆公公偏了偏脑袋。睁开眼时,他看到一股血喷进了水池中,瞬间洇散成色彩艳丽无比的红花。

    气管被瞬间切断,让他胸闷气短,难受得鼓胀了双眼。想喊人的声音从割断的喉间漏了出来,像拉动着一具破损的风箱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捂着咽喉痛苦地倒在地上,才看到侍侯自己的番子直愣愣地站着,喉间突出一截雪亮的尖刃。

    那把尖刃被人缓缓抽离,番子卟咚倒在了地上,露出他身后站着的黑衣人。他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连头发都被黑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极清亮的眼睛。

    骆公公死命地瞪着他,悲愤惊怒化为阵阵血丝涌进他的眼睛。他想问他是谁,喉间呼气声越来越短促,终于不甘心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黑衣人不紧不慢地将匕首擦试干净,厌恶地看着骆公公涣散了双瞳。轻弹手指,一枚黑色的棋子落在他的额间,像一只充满了嘲讽之意的眼睛。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云子被一枚枚放在了棋盘上。

    白子温润如玉,黑子泽如点漆。边缘泛着层宝蓝色的光晕。是yn进贡的珍品。

    执棋的手保养得极好。手指修长,指甲呈健康的淡粉色。中指与食指间夹着一枚黑子。衬着他手背淡淡的青色筋络,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夕阳从雕花木窗投进来,黄花梨制成的棋盘散发出灿烂夺目的光晕。

    白色云子如大龙,斜斜将棋盘分成了两半。四周的黑子散乱无章,似被下棋之人毫无章法的随意摆放。认真打量,又发现黑子彼此间同气连枝,又似在布局围剿白子。

    那枚黑子迟迟没有落下。

    “阿弈,你可知道前朝刘仲甫骊山遇仙媪斗棋,呕血三升?”

    “孩儿记得。世人把那局残棋称为珍珑珍珑如今是江湖中最有名也最神秘的刺客。没有人知道他是谁。珍珑出手后,必定会留下一枚棋子为记。”

    “珍珑未必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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