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泽神情一顿,抬起眼来望向昭阳,嘴角一扬,笑了起来:“还是叫陛下发现了呀”
昭阳叹了口气:“我本来早就觉得有些蹊跷的,刚与你见没几面,就觉得你有些熟悉,有些像叶子凡。只是”
“只是我问苏远之,苏远之却又十分笃定地告诉我,当初叶子凡死的时候,他三番四次地确认过,尸体没有易容,死的就是叶子凡。我对他素来相信,见他那样肯定,便也不再怀疑。”
顾清泽笑容浅淡,眸光温柔:“那你为何又怀疑了呢?”
昭阳笑了笑:“我相信你不是叶子凡,是因为苏远之的态度。开始生疑,也是因为苏远之的态度。”
“苏远之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谨慎且多疑。除了他自己培养的势力,他几乎都不会这样信任。可是他却建议我将粮饷交给你来押送,那时我就有些奇怪,为何他会这样信任你。”
昭阳微微一顿:“后来在聊城的时候,你请我用膳。你一下子点了许多的东西,那行事作风,却又与叶子凡几乎如出一辙。我听闻顾家曾经落败了一些年头,若你是顾家公子,应当不至这样铺张浪费。”
“让我确认你就是叶子凡,却是在昨夜那洪水扑过来的时候,你下意识的反应。”
顾清泽闻言,忍不住低下头吃吃笑出了声来:“原本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原来竟还有这么多的破绽。”
“倒也的确是隐藏的很好的。”昭阳说完,才又叹了口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故事说起来可就长了,你还是先去见刘将军吧,晚些时候我细细与你说就是,绝不隐瞒,可好?”叶子凡笑望着昭阳。
昭阳想起刘平安还在正厅等着她,便也不再纠结此事,转身随着丫鬟往正厅走去。
如今她都已经在叶子凡的地盘上了,还怕他出尔反尔不成?
刘平安急忙上前见了礼:“陛下。”
昭阳颔首:“跟我说说吧,情形如何?”
“今日晨起,末将便派人前去泄洪,只是洪水尚未全部退去,尚且不知具体情形如何。只是末将方才去泄洪的时候瞧了瞧,尸横遍野,此番南诏国定是损失惨重的。”
“嗯,你盯紧一些就是。你来寻我,可还有其他事?”
刘平安颔首:“经此一役,南诏国损失惨重,势必短期内再不敢来犯。末将想请陛下允许末将前去支援柳太尉。末将一直很敬佩柳太尉,想要归于他的麾下。”
昭阳闻言便笑了起来:“原来你竟还对我外祖父崇拜有加啊?”
细一思量,倒也点了头:“也好,只怕这个月之内,主要都是打扫战场,倒也并无多少要紧战事,你要去西蜀战场,去就是了。”
“多谢陛下。”刘平安满心欢喜,急忙谢了恩。
昭阳回到院子里,棠梨与流苏倒是都已经醒了过来,等在院子中,见着昭阳进来,上前同昭阳问安。
“陛下可有受了伤?”
昭阳抬起手来:“你们瞧我这像是受了伤的模样?”
两人这才舒了口气,说了会儿话。君墨就又过来了,昭阳见他蹙着眉,便问着:“怎么了?”
“赵云燕还没醒,我想明日回去的时候带她一同。”
昭阳挑了挑眉,神情带着几分揶揄:“原来是这一桩事啊,倒也没什么关系,你们回去的时候坐马车就是了,我叫两个大夫跟着。”
“嗯。”君墨这才展颜:“皇姐为何不随我们一同回渭城啊?我方才遇见刘平安了,他不是说,南诏国大军几乎已经尽数折损,如今只剩下打扫战场了吗?”
昭阳眯着眼睛笑了笑:“我来边关,有两个目的,却并非是为了督促战事。一则是想要瞧瞧你的情形如何,将你带回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