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日光正盛,昭阳望着望着的,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惹得叶子凡看了过来:“看你精神不济困顿不堪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夜里偷牛去了呢,怎么,睡得不好?”
昭阳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腹中孩子实在是个闹腾的性子,且最喜欢晚上折腾人,一到亥时左右就开始动来动去,一直要闹到夜半三更,一闹起来就让人全然没法子睡觉。也不知这性子像谁”
昭阳抱怨着:“且最近肚子越来越大,做什么都觉着难受,躺着也难受。”
叶子凡的目光落在那隆起的肚子上,沉默了半晌才道:“你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整日操心那么多事情,怎么能不难受?好生休息才是正事。”
顿了顿,才又问着:“苏丞相去柳州有些时日了吧,什么时候回来?”
“谁知道呢?”昭阳抿了抿唇:“听闻柳州那边情形不太好,只怕还得些时候吧,只希望能在我生孩子之前赶回来就是了。”
许是察觉到了昭阳话中的失落味道,叶子凡张了张嘴,想要劝慰,却终是没有将到嘴边的话说出口。
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柳州的事情我也听人禀报过了,叶府会从柳州周边调集一些粮食和衣物送往柳州,我这两日兴许就要出发前去柳州坐镇,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苏丞相的?”
昭阳一愣:“你要去柳州?那边正乱得厉害,就不怕出事?”
“苏丞相都在柳州,也并不怕出事啊?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去年冬天衢州洪涝,我不也去了吗?说吧,有什么话,有什么东西要我转交的,我定然送到。”叶子凡笑嘻嘻地应着。
昭阳看了一眼叶子凡,想了想,却终是摇了摇头:“算了,他在柳州本就忙碌,我就不去分他的心了。”
心中却又想着,若是让叶子凡去替她送信,只怕苏远之才真正要打翻醋坛子的。
叶子凡听昭阳这样说,倒也并不强求,只挥了挥手道:“我约摸后日出发,你这两天想起来了有什么要我转达的,都可以派人送到我府上来。快要中午了,我去四处店里巡查巡查走动走动。”
昭阳应了,让人送叶子凡出了府。
回了清心楼,昭阳躺下小睡了一会儿,便又起了身,叫了姒儿来:“现在应当早已经过了散朝的时间了吧?去打探打探,今日早朝的时候,宫中情形如何?”
姒儿应了下来,退了出去。
昭阳慢悠悠地用了午膳,外面太阳正打着,也不适合散步。昭阳便靠在美人榻上看书,等了近两个时辰,姒儿才回来复命了。
“今日早朝之上,颜大人奏请陛下将真正的玉玺拿出来,以安民心,朝中有近半数官员附和。陛下闻言大怒,斥责了那些官员,说这分明是那贼人的计谋,若是将真正的玉玺拿了出来,被贼人惦记上了,谁来负责?”
姒儿冷笑着道:“当即镇护将军钱将军便提出质疑,说因着那盗窃一事,宫中的戒备已经十分森严,难道御林军和近卫军竟那样无用,连一个皇宫都无法护卫好?若是如此拿御林军和近卫军来何用?又说,还是说,民间传闻是真,真正的玉玺已经被盗,那假玉玺和那被抓住的小偷,不过是陛下用来迷惑人心的?”
昭阳闻言,笑了起来:“他定然气坏了。”
姒儿自然明白昭阳口中的他是何人,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陛下当即便将手边的奏折朝着钱将军扔了过去,怒斥他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钱将军便言,若陛下要说他胡言乱语,不妨将真正的玉玺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便都解决了。此前奏请和附和的官员亦都又附和了起来,陛下勃然大怒,叫人将钱将军打入了天牢,散朝之后,许多官员便在御乾殿外跪着,继续奏请陛下放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