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伯涛跟在那人身后,最终被带到间没挂门牌的房间前,而后只听身披鸳鸯战袍的带路者敲了敲门。
“哪位?”里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报告,卑职乃校宪兵队副队长刘浩,现已根据指示,将军校学生周涛带到!”虽然明知里头的人不会看见,这位中年模样的带路者仍旧是站得笔挺,语气铿锵而有力。
“人留下,你可以回去了。”那个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是!”那刘浩行了个军礼,随即便干脆利落地离去了,期间竟是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更是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朱伯涛还在惊奇,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一个身着宽松衣袍的老人站在他面前。
“进来吧。”老人淡淡丢下一句,便转过身去,却是颤巍巍地走到一张藤摇椅前,随即缓缓坐下。
朱伯涛迟疑了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顺手将木门带上。他打量了这位老头半天,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人后,当下便迟疑着道:“请问您老是?”
老人闻言咧嘴无声地笑了笑,随后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三殿下觉得呢?”
“我怎知等等!你知道我的身份?”朱伯涛闻言,却是差点吓得跳起来:“我去,难道我昨天喝醉之后,连这都讲出去了?”
“那倒没有,”老人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模样,便笑着解释道:“却是皇上当初送殿下过来时,曾托付老臣照看一二。”
“我爹?”朱伯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抱着肘沉思了片刻,却也觉得合理,当下便试探着道:“您老是顺军候他老人家?”
这顺军候徐懋亨,却是当今大明仅剩的几名天启年间就崭露头角的老将之一,这些年早已经不再统兵,一直待在皇家军事大学里养老。
在得知有这么个人后,朱伯涛却一直都在怀疑,这位便是历史上南明最后的抗清名将李来亨。
老人闻言却是一笑,随即道“懋亨老弟这几个月却不在军校里,而是前往西南督剿流寇去了。”
知道自己猜错了,朱伯涛皱眉想了想,接着又报了数位健在老将的名字,却全被否认,最终只得摊手苦笑道:“那小子实在猜不出了,总不可能是海军分校的安海侯专门过来一趟见我吧。”
这位安海侯,却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郑成功,如今明面上就职于登州府的皇家军事大学海军分校,其实也是在养老。
说起来,保定府这边的其实应该叫皇家军事大学陆军分校,不过大家却习惯性地直接称呼保定的为军校,而称登州的为海军分校。
而之所以让这些成名老将在校内担任职务,一方面是想让他们发挥余热,将打仗的本事传授给年轻人,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让学校管理层能压住那些贵族学生,免得那帮兔崽子胡闹得过了头,最后败坏了学风学纪。
“你小子,连你校长都不认识了?”见朱伯涛这么说,老人当即却是笑骂道。
“李定国?!!”
朱伯涛闻言先愣了一秒,随即却是惊诧得嘴巴半天合不拢去。
要知道,皇家军事大学虽然有两个分校,却只有一个校长,那就是自天启以降唯一被封为公爵的李如靖!
而在原来的时空中,这位定国公,却正是南明第一名将李定国,曾一度打得满清损失惨重,只求议和。若非孙可望和国姓爷先后背信弃义,恐怕那满清也坐不稳江山,而这位李定国,也不至于在抑郁中溘然病逝。
李定国病逝后两年,李来亨独木难支,被清军大举包围之际引火,自此南明陆上最后的抵抗力量消失。
“哦,这称呼倒是新奇。”
老人闻言却是挑了挑眉,嘴角略微上翘:“以前有直呼我李如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