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闷的鼓点声顿时大作,激昂雄浑的军乐也紧接着自明军的阵列中响起,士兵们强忍住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踏步继续前行。
而后,两边轰隆的炮声猛然响起,宛若暴风雨前的雷鸣。数以百计的实心弹呼啸着猛地砸入军中,其庞大的动能瞬间带出遍地的碎肢残肉。
有被炮弹击中的明军还没死,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身后的士兵却是立马上前一步,填补了他的位置,使线列保持完整。
尽管心里紧张害怕到了极点,但无数次的出操和训练早已经告诉他们,如今该怎么做。
当两军前阵相距不到六十步的时候,莫卧尔军队率先开枪,伴随清脆的枪响,其前阵顿时被白色的硝烟所笼罩。
相距四十步,明军爆出一排枪声,随即枪口处插入刺刀,便咆哮着开始了冲锋。
而后,两股浪潮激烈地拍击在一起!
“接战了,接战了!”孙晓稳坐在马背上,手持一支千里镜,听着那震天的厮杀声,忍不住兴奋地叫嚷。
“情况怎么样?”沐思诚忍不住好奇问道。
在他们这个位置,虽然离战场说不上远,甚至偶尔炮弹打偏了都有可能落到附近,但若是没有千里镜,却也只能看到远处密密麻麻的一片人海。
孙晓拿着那千里镜又看了会,才有些不确定地说:“目前似乎我军占据了上风,不过”
“不过什么啊?急死我了!”
薛跃却是不耐烦了,当即驱使马匹到孙晓身侧,一把夺过那千里镜,便张望了起来。
“你急什么?”孙晓手中千里镜被抢,当下先不满地瞪了薛跃一眼,才继续对众人道:“不过莫卧尔那边却没有明显的败相,看来也是不容小觑之辈。”
乔安见此忍不住笑了笑,他却明白薛跃为什么这般急躁。因为薛跃的父亲作为一个中层军官,同样在本次出征的大军之中,此刻听孙晓在那慢吞吞地讲解,心里牵挂着父亲的薛跃又如何能不急?
于是他接着问道:“战场的部署如何?别忘了,等回去后我们还得给军校交报告呢!”
这次他们之所以能亲临战场,却是军校给他们布置了观战的任务。而为了安全起见,不但每名学生都下发了马匹,更是每六人都会发放一支中上级军官才会配备的千里镜。
而作为回馈,事后他们却得每人都递交一份观战的报告,谈谈他们对本战的见解。
孙晓回忆了下,便循循道:“本战我方大约投入七个师——我只发现七面师部军旗,其中右翼有两个师正在迂回,剩余的五个师则全在正面进攻,另外还有大规模至少有两万的骑兵集结在中军的右后方位置,很明显这次右翼便是我军的主攻方向了。”
“炮兵都分布在哪?”左汝超忽然开口问道。
“高地呀,就在那边,和课程上要求得一样。”孙晓闻言愣了下,便随口答道,说完还拿手指了指。
“不对啊”左汝超闻言,眉头却是皱成一个川字。
“难道有什么问题么?”沐思诚奇怪问道:“靖边伯的部署分明是堂堂正正,甚合兵法啊。”
左汝超叹了口气,随后道:“因为太符合兵法了,就好像军校里能教出来的最优秀学生,让所有老师都挑不出错来。”
“那你又何必愁虑?”孙晓闻言惊讶地挑了挑眉,忍不住疑问,随即忽然想到了什么,却是惊呼道:“难不成你以为靖边伯是那赵括不成?你可要知道,这靖边伯乃是自幼随父作战,到如今统兵已有三十多年,绝非是毫无经验之徒!”
这赵括,却是战国后期空会纸上谈兵之徒,其父恰好也是当时名声赫赫的赵国大将赵奢。
赵奢曾经评价自己的儿子说,如果赵括将来掌兵,那么将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