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然道:“奴才不敢求贝勒爷原谅,但奴才却还有话要说,否则奴才死不瞑目。”
阿巴泰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这甲喇章京,说道道:“我倒要听听你要说什么,说!”
这名自知已经难逃一的鞑子甲喇章京,此时也豁了出去。
他昂首说道:“饶余贝勒,奴才认为此次攻城着实没有必要,此座城市的明军皆以抱定必死之心,作战时以命搏命,悍不惧死。
况且昨日入城的那股明军,火器犀利,威力更是巨大,从昨天到现在,我们已经已经有两千多名勇士,倒在了这座城下。
奴才敢问贝勒爷,就算是咱们攻下了这座顺德城,咱们得到的财富和粮食,能抵得上这两千多名勇士的性命么?
咱们正蓝旗虽说是上三旗,可怎么也不能跟明人拼人口,拼消耗啊?
现在又损失了这么多人,没有三至五年的休养生息,根本就不能回复元气,两千多人啊,其中一半是咱们的旗丁。
难道贝勒爷忘记临出发前,皇上是怎么嘱托我们的嘛,咱们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照这么打下去,就算能攻下顺德城,咱们正蓝旗不知还要损失多少勇士啊。
贝勒爷,奴才求求您了,不能再打了。”
“你”
阿巴泰颤抖的手,指着这名甲喇章京,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他身后的鞑子众将,却都感同身受的暗暗点头。
经过这大半天的厮杀,鞑子军已经在顺德城下填进去了近两千人,但阿巴泰却依然没有退兵的意思。
若是他们手中的兵力,折损太大的话,旗里可是没有那么多旗丁给他们补充。
他们旗里那些小伙子们,至少还得需要几年才能随军参战。
届时损耗兵力过多的他们,回去之后,不仅要受到皇太极的责罚,就连他们正蓝旗的地位,也要大大下降了。
想到这里,一名鞑子甲喇章京大着胆子,站了出来说道:“饶余贝勒,赫极各固然有大错,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若是折损太多兵马,回去后也不好向皇上交代!”
“是啊!是啊!”
有人开了头,其他的甲喇章京立刻出言附和。
“饶余贝勒,不宜再强攻了,这样的坚城,城内又有如此一支精锐明军,咱们再强攻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没错,贝勒爷,有这功夫,咱们还不如上其他地方劫掠其他明军百姓去。”
“你们,你们这些愚蠢的奴才,你们想干什么,全都想造反吗!”
阿巴泰看到竟然有这么多的甲喇章京,此时一起出言反对他,这可是他领军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让他更加恼怒。
或许是第一次被众将领,齐齐出言反对,开始时阿巴泰心中,确实心中充满了愤怒。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命令亲卫,把这些将领尽数斩杀。
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别说他只是一个饶余贝勒了,就是正蓝旗旗主也不敢一下子,就斩杀这么多的甲喇章京。
要知道能当上甲喇章京的鞑子将领,哪一个在旗内不是有实力有背景的人。
若是阿巴泰一下子把这么多甲喇章京给斩了,那位向来不待见自己的同父异母的皇帝哥哥,绝对饶不了他。
想到这里,阿巴泰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缓缓问道:“这么说,你们的意见是要撤兵了?”
虽然看到阿巴泰阴沉的脸色,但众鞑子将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贝勒爷,此时还是撤兵的好。”
“你们,好啊!”
阿巴泰第一次遇到这种被众手下将领反对的情况,他不由得也动摇了心中的想法,但却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