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还没有开口,他身边的帮闲便开口叫道:“好狗胆!”
“我看是你们这群狗才狗胆包天才对,有了教训在前,还不知收敛,敢对我家二爷无礼,信不信撕烂你的狗嘴!?”一名与沈睿亲厚的亲卫迅速起身,冷声说道。
“你······”那帮闲想要上前,却又慑于李瑾这边人多,心虚之下不敢上前。这一番进退失据的窘相却是令人发笑。
“哈哈哈,这般作态,果然是一条外强中干的恶狗!”一众亲卫调笑道。
那一伙人敢怒不敢言。
这一行人进来之时,李瑾便没有正眼看过,直到此时才抬眼打量这伙人一番,对着被簇拥在中间那人说道:“只你便是那什么西门庆了吗?”
西门庆卖相倒也不错,一身绸缎长衫,身材高大,面容也称得上俊俏,王婆说他“潘驴邓小闲”,这“驴”字尚且不知,“小”字也不见得,其余三个字在这阳谷小县之中倒也勉强算得上。
西门庆见了李瑾这一伙人的气度,便知道不是好拿捏的,微笑着开口回道:“正是在下,不知道官人从何而来?如何识得小可?”
见他这前倨后恭的态度,李瑾冷笑着说道:“某家从何而来,你不用打听,不过,方才我兄弟说你是癞蛤蟆倒确实是没有说错。”
西门庆虽一副欺软怕硬的性子,被李瑾这般当面侮辱,面上却也挂不住,只是强忍着性子说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为何这般出口伤人?”
“你一个破落财主,不过是靠着使一些泼皮闲汉的手段才有了今日,这阳谷县中人怕你,叫你一声大官人,你还拿捏上了,真把自己当一根葱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西门庆这样跋扈惯了的,听李瑾这么一说,他按捺不住胸中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欺人太甚!我好言与你分说,你真当我西门庆好欺负不成!?”
“某家便是欺辱你了,你这癞蛤蟆又待如何?”
“你······”西门庆刚上前一步,意识到了什么,却又如他手下那帮闲一般停了下来,接着说道:“也罢,我大人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免得日后你等宣扬说我们阳谷县中的人不识礼数,专门欺辱外来之人。”却是他见了李瑾这边人多势众,若是贸然上前,厮打起来,凭着自己手下这几个帮闲的几手粗浅拳脚,必定讨不到好处去,便说了这一番场面话,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走。”西门庆转身,招呼着自己人头也不回地出了狮子楼。李瑾也没有阻拦,中权亲卫自不会多事。
徐掌柜见西门庆带着人走了,紧走了两步,到李瑾身边,说道:“贵客,那西门庆不是好惹的,你们这下是把他给得罪死了,还是快些走吧。”
“他不是好惹的,我们便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沈睿浑不在意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徐掌柜更是急切,说道:“那西门庆在县中势力甚大,你们如此折辱于他,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必定会来找你们的麻烦,你们虽然人多,但在这阳谷县中哪里又比得过他?别的不说,若是真个闹将起来,到了公堂之上,知县相公也只会站在他那一边,你们人生地不熟的,何必要招惹这么个大麻烦上身呢?”
沈睿还待要说,李瑾拉住了他,对徐掌柜说道:“多谢掌柜的提醒,既然是这样,我们走便是了。劳烦掌柜的这便帮我们把账算出来,我们结了账便走。”
听李瑾这么一说,徐掌柜赶紧说道:“贵客是个明事理的,今日之事,惹了贵客不快,也有小店之责,今日的饭钱就免了,也算是小店给各位贵客赔礼了。”
“掌柜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既然吃了饭,自然要给钱的。”李瑾回道。一名亲卫受到李瑾示意,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放在了桌案上,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