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今天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事前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心里也乱的很。眼见着堂下诸将又是这样的情形,便垂头丧气的挥了挥手,开口说道:“下去吧!明天再议!”
堂下诸将一哄而散。
众将下去之后,却一个也没有回军营,而是成群呼朋唤友的聚集成几个小堆,开始就此事商议。
到了晚上,毛文龙刚刚用完晚饭,门外亲卫来报,陈继盛陈将军求见。
都是老熟人了,以前也没见陈继盛这么客气,都是到了门口招呼一声就进来了。怎么今天这么见外?毛文龙心里也暗暗的叫苦,建奴这一招太厉害了,简单的一招,不仅离间了东江诸将,现在连上下之间也开始生分了。
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下来,毛文龙经历的事情太多,人情世故也十分老练。见到陈继盛如此生分,得赶紧修补一下。于是亲自迎了出来,拉着陈继盛的手请进了书房。陈继盛的脸色这才由铁青稍微好转。
进了书房后,双方落座,毛文龙便开口道:“老陈,当年咱们在王大人手下,一个铺上睡觉,一个马勺里吃喝。后来咱们一起带着两百人偷袭镇江,这才开创这东江镇。倘若真要说起来,这东江镇也有你一半的功劳。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下来,怎么说也算得上生死之交,今天何故如此生分?”
陈继盛苦笑着讽刺道:“以前你是大帅,我是老陈。如今你是东江国国主,我是老臣,怎么敢无礼呢?”
毛文龙站了起来,走到陈继盛身边,指着陈继盛的肩膀开口道:“老陈,你肩膀上的这处箭伤,便是当年打镇江的时候替我挡了一箭。你身上的这几处刀伤,便是当年偷袭老寨之时,咱们几个被建奴围住,你护着我一路杀了出来,自己中了十多刀,躺了半年才缓过来。这些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咱们搭伙了这么多年,你连我也不信么?”
听着毛文龙数着以前的一点一滴,陈继盛不由得掉下了泪来,开口说道:“老陈还是以前那个老陈,知道自己没有大的本事,只能跟在大帅身边挡挡刀箭。只是不知道大帅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大帅,凡事都以忠义为先。”
毛文龙开口道:“老陈,你还是信不过我。”说完指天立誓道:“今日之事,我事先绝不知情,倘若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
实在是毛文龙这几个月来和建奴骂架骂上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瘾,信使往来不断。再加上今天的情形,陈继盛想不怀疑此事是毛文龙事先安排的都不行,见到毛文龙指天立誓否认此事,这才开始半信半疑。于是跪下开口道:“大帅恕罪,老陈冒犯了。”
毛文龙赶紧把陈继盛扶了起来了。
陈继盛继续开口道:“大帅,老陈有几句肺腑之言,还请大帅细细思量。”
毛文龙便开口道:“请说。”
陈继盛便开口道:“当初咱们同在王化贞大人麾下,大帅不过是千总而已。如今大帅贵为钦差平辽便宜行事总兵官左军都督,总领东江数千里疆域,巡抚东江五十万军民,可谓官至极品。如此高官厚禄,不知是谁的恩德?”
毛文龙朝京师方向拱手行礼,开口回答道:“此当然是出于圣上厚恩。”
陈继盛继续开口道:“当年丁卯之役,大帅二百余族人全没,却是死于何人之手?”
毛文龙便开口回答道:“当然是死于建奴之手。此事本帅与建奴不共戴天。”
陈继盛继续开口道:“敢问大帅,在钱塘可还有族人,承斗可是还在钱塘?”
毛文龙便开口道:“然也!”
陈继盛便跪下开口道:“大帅,自立之事万万不可啊!圣上之大恩,建奴之大仇,岂可轻易忘却?何况大帅族人家眷全在钱塘,大帅即使不念国仇家恨,难道也不担心钱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