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开口道:“此话何解?”
傅于亮便吓唬道:“毛文龙凶残,建奴狡诈,如今二者已经连成一体,黄大人此去;又是冲着毛文龙的屯田和海盐。这屯田和海盐却是毛文龙立身之本,安肯撒手?大海茫茫,万一大人所乘海船出了点事情,谁也追究不到毛文龙头上去。”
傅于亮这说辞还可以,可惜时机选错了,这些话倘若由位高权重的王大人来说,黄中色自然能听进耳中。傅于亮身份低微,和黄中色又是初见,自然没什么说服力,要知道当初王启年说服毛文龙,都是摆事实讲道理,废了老鼻子的心思。果然黄中色虽然也有些担心,却装出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掷地有声的开口道:“倘若本官身死,能换得毛文龙这厮的嘴脸尽露的话,本官死又何惜!”
傅于亮听到此话,就知道这说客失败了。本来还想不花银子把事情办下来,省下来的银子再分一半给袁崇焕派来监督的亲卫,堵住这货的嘴。这样下来,每人能分得七千余两,也不算白跑了这一趟。
说服黄中色已经是不可能,于是傅于亮便开口道:“黄大人对朝廷果然忠心耿耿,小人实在是佩服。我家大人的意思,一是担心黄大人此去危险,二是我家大人也希望黄大人能拖过一年半载再去东江。”
这下轮到黄中色奇怪了,开口问道:“莫非自如先生不知道本官何事前去东江?素闻辽东和东江一向不和,本官此去找东江的麻烦,自如先生应当很高兴才对啊。”
袁督师和王大人是至交,所以可以写信向王大人透露全盘打算。和黄中色虽有交往,却没有深交,自然不能把盘算完全透露出来,于是傅于亮想了想,开口道:“回大人,我家大人已经有了全盘算计,打算效仿郑伯克段的故事,一举将毛文龙拿下。唯有大人此去东江,即使揭露了毛文龙的阴谋,只怕也伤不了毛文龙分毫。东江乃飞地,朝廷也难以管制,倘若逼的急了,毛文龙把心一狠,全面投了建奴,朝廷一点办法也没有。”
黄中色想了想,此去东江,的确有风险。何况万一毛文龙真的狠心投了建奴,再放出谣言说是受自己所迫,只怕自己也落不了好。心下也便有了几分动摇,只是此事乃圣上和首辅周廷儒共同决定下来,再廷议上面又全数通过。自己倘若不去,只怕也难以交代。何况这世上哪有求人办事却不给钱的,倘若袁崇焕给的价格合适,自己拼着受点皮肉之苦,也能想法把此事挡下来。
于是,黄中色说道:“倘若你家大人另有妙计,有十足把握致毛文龙于死地。本官何惧一时之骂名。”
说完之后,闭口不言,只是盯着黄中色。
傅于亮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该掏钱了。这货也心细,老早就把五万两银票,按照一万五千两,五千两,一万两,二万两分作了四叠,分别放在不同的位置。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袁督师老早就规定好了各类人等送钱的数量,旁边还有人监督。其次,你要是掏出一叠五万两的银票,再慢条斯理的从里面数出一万五千两放在桌上,这不是裸的打脸么?凭什么我就只值这一万五千两,剩下的三万五千两你竟然又放回去了?
身为户部郎中,正如后世银行人员一样,每天过手的银票都成千上万。黄中色也练就了一幅火眼金睛,一看这银票的大小和厚度,就知道数量在一万五千左右。若要不去东江,又不想得罪圣上和周首辅,唯有实行苦肉计,免不了受点皮肉之苦,一万五千量明显不够。
黄中色便盯着桌上的银票,继续不说话。
傅于亮一看黄中色没有开口打官腔,满脸正经的拒绝,便知道这银票给对了。又见到黄中色不松口,想也不想便知道银票给的不够,这家伙嫌少。
于是傅于亮看了看旁边的袁崇焕亲卫,意思是:“袁大人说了,倘若是东林党人,又是熟人,便只给一万五千两。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