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训斥着面队伍前头的武将。这屠夫汉子膀大腰圆,一身痞气,门牙位置镶嵌着两颗大金牙,说起话来总是上嘴皮微微上翘,有意无意的露出嘴里的两颗金牙。
大金牙看到王启年二人过来,抢了一步走到前面。伸出足有一般人小腿粗细的胳膊,拦在二人面前。露出大金牙开始嚷嚷:“干哈呢!干哈呢!当这衙门你家开的呀!后面排队去。”
王启年到是无所谓,这大明朝又不是自己开的,吏治越败坏越好。旁边的方汉却忍不住了,和门外排队的这群畏畏缩缩的武人不同,方汉当年可是敢和建奴对冲的人物,一看到大金牙没穿官服,又是一身的痞气,明显不是衙门中人。一个地痞流氓也敢在老爷面前无礼,火上心来,抬腿上前便要教训他一顿。
大金牙一看方汉来势凶猛,心里已经先怯了三分,一边往后朝着兵部大门方向退去,一边嚷嚷道:“干哈呢,干哈呢,你这是要干哈呢,老子和你说,老子家娘们的亲姨的表侄女,可是兵部李师爷的小妾。今儿我把话撂这儿,你要是敢动手,就别想着进这衙门。”
王启年赶紧叫住了方汉,自古以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也就几两银子的事情,没必要再生枝节。
大金牙看到方汉住了手,把胸口的衣服扒拉一下撕开,叉着腰又走了出来,开口说道:“今儿还有人想动手哈?老子今儿就不信了,看老子弄不死你丫的。”
衙门口另外有两帮闲赶紧过来凑趣,开口捧哏道:“那是啊!这满北京城儿,敢和李头儿动手就没几个。”
大金牙听到几句话,满意的点了点头。用眼角朝着王启年上下扫量了一遍,看看王启年穿着光鲜c举止文雅,一看就知道有钱。于是又开口道:“你们要是想先进去,这事儿也不是不行,每人五两银子。”说完又指了指旁边的草棚,继续开口道:“交了这五两银子,赶紧的去茶座上喝茶等着。”说完又指了指门外露天排队的穷武官们,开口说道:“得等茶座上的人进去把事办完咯,才能轮到外面这群穷鬼儿。”
门外畏畏缩缩排队的武官们,听到这地痞流氓当面辱骂,却没一个人敢回口。众人只是当做没听见,仍然在这瑟瑟秋风中埋头等待。
王启年掏出了两个五两的银锭,却不给大金牙,只在手里把玩,然后开口道:“本人受东江镇总兵毛大帅所派,前来兵部处理紧急公事,你也敢堵门收钱?”
大金牙一看到王启年手中的银锭,双眼不由得放出光来。这年头,有银子的就是大爷,自己命贱,本身就是地上的泥。只要肯给银子,面子算什么呢?反正能在那群穷鬼面前找回来。又听说是东江毛文龙派来的,多少心里也有些发憷,倘若真的误了紧急军情,说不得就得满门抄斩。
大金牙紧走两步,来到王启年身边,一改流里流气的东北话,改用纯正的京片儿低声说道:“您老别见怪,这进门红包,却是兵部的规矩。兵部的大人们不好出面干这事,便指派了小的来效劳。”
王启年揶揄的看着大金牙,继续把玩手中的银锭,开口问道:“当真受兵部所命?”
大金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低声开口道:“您老别见怪,小的不敢细说,总之是受兵部里面某位大人的指派就是了。您老请想,要是没人撑腰,小的怎么敢在兵部门口干这营生,这小命还要不要了?从您老这里收的银子,小的只能拿半成,其余都得全数上交。倘若每月收不齐五百两,小的连这半成也拿不到。”
王启年接着问道:“进了茶座,倘若还要插队,你又要收多少银子?”
大金牙把心一横,开口道:“小的原来也是辽南人,受建奴所害,家产被洗劫一空,不得已沦落到京师,做了这个行当。您老既然是毛大帅的部下,没说的,小的自作主张,给您老排第一位了。只是这茶钱还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