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献的釜底添薪之策,其实只有两个字: 民乱。”
袁崇焕没想明白,开口问道:“民乱所指何事?梁先生请明说!”
梁稷回答道:“建奴数次南犯辽东,屠杀大明子民无数,宁远城内,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死在建奴手里的,因此必然人人深恨建奴。咱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暗中宣扬东江已经投靠建奴,再暗中组织这些民众聚众闹事,殴打和东江有关的人员,捣毁和东江有关的店铺。把声势有多大就弄得多大。一定要让民乱的事情传播到朝廷耳朵里面。接下来便可以按照程先生所说的,搜集东江证据提交朝廷。”
停了一下,梁稷又开口道:“咱们弹劾东江,朝廷不一定放在心上。倘若辽东因此事起了民乱,事情就不同了,眼下西北匪乱正盛,朝廷对民乱一事敏感的很。而且咱们出面弹劾,朝廷不一定相信。等民乱的事情传入关内,由大人辖地外的地方官员出面弹劾,咱们事后再来补刀,朝廷必然不会怀疑咱们在里面搞鬼。”
说到这里,梁稷心里说道:“毛文龙,在下也算对的你了,此计看起来是釜底添薪,实际上却是缓兵之计。能给你争取到足够的反应时间了。如果这样你还被袁督师搞定了,那就怪不得在下了。”
袁崇焕听后十分满意,这梁稷就是比程本直好用。吩咐梁稷道:“挑起民乱这种事情本督不拿手,此事便全数委托梁先生了,可千万别让本督失望。”
梁稷答应了下来,心里却十分鄙视:“搞民乱你不行?和搞哗变有区别么?当年你和毕自肃争权,还不是唆使旧部搞哗变,成功弄死了毕自肃。”
宁远城内,自大前年开始,就没有经历过战火了。四年下来,天下太平。老百姓的日子又回到了以往。对于富人地主来说,每天喝喝茶,吃吃饭,逛逛青楼,在茶楼酒肆妓院便把生意谈了。普通老百姓们也是一样,去不起酒肆妓院,便每天来茶楼上吹吹牛,打打屁,放松一下,缓解一天的劳累。
张员外最近很得意,自己在辽东这边做食盐生意。以往都要从淮杨盐商手中进盐,然后再运送到宁远来售卖。以淮扬盐商雁过拔毛的手段,故意提价不说,买来的盐里面也是掺了泥土碎石。宁远这边全是骄兵悍将,倘若买到惨了泥土的食盐,可不会和自己客气,往往直接抡起刀子上门讲道理。每次讲完道理后,家里的古董玉器总要不明不白的少上几件。弄得自己只能请人把食盐筛上一遍才敢出售,放到哪里都是暴利的食盐生意,到了自己手里硬是变成了微利。
直到上个月,生意才终于出现了转机。自己儿子在东江任职,东江开始出售海盐后,自己儿子也成功了分了一杯羹,拿到了每月二十石的份额。
东江海盐才卖六两银子一石。宁远距离大明内地遥远,物资陆路运过来损耗很大,所以一向物价很高。特别是粮食c食盐等日常生活必须品,都在江南等地的两倍以上。六两银子一石的海盐,运到宁远后,本来可以轻轻松松卖到一百两一石,自己算有良心了,只卖八十两一石。
而且海盐质量好,没有砂子,价格又比其它盐商低了两成,因此供不应求。一个月二十石,收入便是一千五百两银子。 这下子,生活立马就阔了起来。
既然生活阔了,享受自然要上档次了。这个月开始,张员外便和其它商人一样,每天茶楼c酒楼来回转。至于妓院,这个习惯还在培养中。
这天早上,张员外向往常一样来到了陆羽茶楼。
张员外是宁远土生土长的人,宁远城内,认识的没有一半,也有一小半。倘若是平时,自己一进门,热热闹闹的茶楼里面便会响起一片打招呼的声音,熟人或者邻居会纷纷招呼自己过去同坐。
今天的情形却不一样,张员外刚进茶楼,里面立刻安静了起来,众人纷纷冷冷的盯着张员外。一些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