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子便是大棱河堡,南面这只钳子便是右屯,各自扼守住大棱河唯一的两个渡口。
倘若大凌河堡仍在,发愁的就该是自己。建奴要么选大凌河堡突破,要么选右屯突破,自己有二分之一的机会要面对建奴主力。谁叫这祖大寿自己作死,年初为了弄死一个方振武,硬生生的赔上了整个大凌河堡,如今自食其果了吧!
至于派兵去策应锦州,何可纲想都没想过。第一是不想,第二是不能。死道友不死贫道是一方面,要是祖大寿挂了,说不定自己能扶正。另外一方面,便是从右屯去锦州,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右屯往南的确是一马平川,可惜到了双羊堡情形就不一样了。右屯依靠的山脉,刚好在双羊堡附近有一个缺口。缺口东南边便是双羊堡,缺口西北边便是锦州。小小的一个双羊堡,便扼住了锦州同右屯之间的咽喉。建奴一旦围了锦州,则必然会占驻双羊堡,右屯策应锦州的道路便会被割断。而且从锦州方向进攻双羊堡,十分的便利。从右屯方向进攻双羊堡,便是千难万难。
收回了飘远的幽思,何可纲转身看了看身边的副将,自己的族弟何可满,开口说道“速速检查城内的器械和粮草,倘若有缺失的,抓紧时间去锦州运来。有了军械粮草,咱们便可以稳坐钓鱼台,悠闲的看好戏了。”
何可满点头应下,便转身走下了城墙。
何可纲却在背后开口道:“顺便传令双羊堡守将,全军撤回右屯。人马留在那里也是给建奴送菜,倒不如撤回右屯帮忙防守。”
何可满闻言之后,却又走了回来,开口道:“将军,此事妥当么?祖大帅可是下过死令,各堡垒不得擅自撤退。再说了,即使咱们让双羊堡守军撤来右屯,双羊堡的守将敢么?”
何可纲却开口道:“这没什么不妥当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祖大寿想管到我们头上,也得他过得了这一关再说。咱们是督师大人的亲兵出身,一切便只听督师大人的,此事我自然会密信向督师大人说明。至于双羊堡守将,只要他不是傻子,则必然不肯呆在双羊堡等死。有了咱们的调令做借口,他正好抽身。”
真实的想法何可纲没有说出口,如果双羊堡在大明手里,自己便没有理由不去救锦州。如今把双羊堡守军撤走,建奴兵不血刃就能占据双羊堡。到时候朝廷也好,督师大人也好,倘若来信催促自己去救锦州,自己便可以在双羊堡下做做样子。打不下双羊堡,老子没办法救援锦州啊!
何可满便开口道:“末将遵命。”然后便跑下了城池,找人去传令和清点仓库。
何可纲又对着身边亲卫开口道:“建奴出兵之事,当急速让督师大人知晓。你们几个,立刻出发,前往宁远督师府报信。”
几个亲卫闻言大喜,真当运气,竟然能在这种关头逃出生天。磕头之后,连军营都不回了,直接在城墙下翻身上马,抄近路火速往宁远赶去。
少顷之后,何可满来报:“将军,如今城内军械及守城的东西都还有很多,足够咱们坚守半年。半年之内,这场仗应该也分出了胜负吧。城中唯一缺的便是粮食。末将清点了所有粮仓,发现城中的粮食只够大军吃一个月了。这也是旧例,锦州那边都是按月拨付粮草过来。”
何可纲却开口道:“我不管什么旧例不旧例。你直接带一万士卒,连夜出发前往锦州。不管祖大寿肯不肯给,总之得运回半年的粮食。”这货不知道的是,当初祖大寿可是打着以邻为壑的算盘,打算把绝大部分粮草全数都运来右屯。
何可满这货天生的劳碌命,自从跟了族兄来到辽东,虽然职位一天天往上升,却一直逃脱不了跑腿的命。从何可纲那边领了命令之后,便急匆匆的跑去军营点了一万大军,带着马匹和粮袋,打起火把连夜前往锦州而去。
如今大雪封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