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骑兵放过威远堡不打,拼着死伤也要急速冲过去,便是想利用这点时间差,在后面的哨位还没来得及点烽火之前,先把哨位给灭了。
只要一个哨位不能及时点燃烽火示警,后面的哨位便再也没有机会点燃烽火。如今这条线上,过了镇远堡之后,后面的哨位已经全数荒废,无法再用烽火来传递消息,只有派人骑马报信。建奴只要在镇远堡得到示警,派出人往后报信之前围了镇远堡,自此以后,后面的城池都没机会得到示警。
而将军放着好好的城池不守,宁愿出去野战,这是要拿自己的命去换一点时间,让哨位能继续往后示警。
于是副千总一把拉住许建弼,开口道:“大人,你守城,我去!”
许建弼一把甩开副千总的手,回头招呼道:“甲字队,乙字队,丙字队随本官出击。其余人等守城。”
这方振武带出来的兵就是好,眼见着要下城去送死,却也没有一个人退缩。点到名字的人纷纷的把手头的弓箭一扔,抄起兵器便跟着许建弼下了城墙。许建弼回过头来,仔细的盯着每个人的脸看了一遍,仿佛要把每个人的样貌刻在自己的心里。片刻之后,许建弼大手一挥:“开城门!”
很快,威远堡旁边的驿道上突兀的出现了一块礁石,建奴骑兵的滚滚洪流猛然间被截断。
洪流自然不甘心受阻,掀起了一个浪头扑了过去。很快,浪潮退了回来,礁石还在,只是规模缩小了不少。
接下来,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浪潮一次比一次猛烈,礁石的规模也一次比一次缩小,却任然屹立在驿道中央。
终于,到了第五次,礁石被浪潮拍的粉碎。与此同时,后面五里外,四道烽火冲天而起。
许建弼躺在地上,瞅着远处的烽火,心里说道:“将军,徐大胖子,老许没给你们丢人!可以挺着胸膛来见你们了。”
断手的鲜血不断流出,许建弼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眼前浮过了方将军、徐大胖子,诸多同僚的身影。猛然间胸口一痛,一只斗大的马蹄踏了过来,许建弼眼前一黑,紧接着,千万只马蹄依次踏上。
城墙上,见着驿道上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城墙上的士卒眼睛也开始模糊起来,纷纷要咬紧了牙关,拼命的往下放箭。
被堵在城下的建奴也纷纷放箭还击,城墙上不时响起了惨叫声,中箭的士卒纷纷往下掉落。
半柱香之后,驿道又畅通起来,又半柱香之后,骑兵终于过完。
城墙上的守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远处,又是大批的建奴步卒,带着攻城梯蜂拥而来。
烽火依次往后传递。
镇远堡内,祖大恩正抱着一个妖艳的美人儿在床上努力,这么冷的天气,不弄个美人儿来暖被窝怎么过活?
祖大恩正在享受呢,下面的亲卫噔噔噔噔跑了过来,在门外猛力拍门,嘴里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四道烽火!”
祖大恩正在紧要关头,怎么肯就此停下?一边继续努力,一便朝外面骂道:“滚!天大的事情也一个时辰后再来!”
身下的妖艳美人儿却在祖大恩耳边开口道:“一个时辰?行不行啊?”
祖大寿一边加剧动作,一边开口道:“小乖乖!让你见识下老子的厉害!”
这种大事,亲卫岂敢耽误?便继续在外面猛然拍门。
祖大恩心头火起,一边继续动作,一边抄起床头的杯子便朝着房门砸去,怒喝道:“再拍一下,老子要你的狗命。”
亲卫的生死全掌握在主将手里,见到祖大恩如此说,亲卫不敢继续拍门,唯有急得在门口转来转去。
半柱香之后,祖大恩神清气爽的打开了房门,出来后便一脚踢在亲卫身上,开口喝到:“嚎什么嚎!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