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午周廷儒进宫之后,没过多久,熊珊便打发杜文远送来了一份机密书信。
当初程本直献上十二金牌之计,袁崇焕上第三本奏折的时候,梁稷的密信也同时发出。估计是驿道上出了某些问题,袁崇焕前后上的第三c四c五本奏折,都是同一天到的京师。于此同时,梁稷的密信也到了春风得意楼。
见到信上的密记标记为绝密,熊珊自然不可能去偷拆书信,便打发了杜文远把此信送了过来。至于方汉,一向贴身保护王启年,自然跟着王启年呆在了周府。
梁稷的书信里面,把程本直的十二金牌之计透露的一干二净。虽然没有看过袁崇焕这几道奏折,王启年却也知道里面的内容,必然是民间传言东江建国,细作传回建奴送大批物资前往东江支持毛文龙自立,以及东江士卒逃到辽东报告毛文龙已经自立三事。
王启年收好梁稷的密信,便开始埋头思索起来,半响之后,突然灵光一闪,一条妙计跳上了心头。周廷儒,你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申时刚过,门外一阵哈哈大笑,周祥春这货回来了。
进得书房后,周祥春便把同圣上的奏对过程,细细的和王启年说了一遍。自己已经说服圣上,对辽东边将在大明境内的亲族家眷,改监视为抚慰和保护。在说到自己忽悠圣上拷问那几个小太监时,更是眉飞色舞。这货最大的梦想是入阁,其次便是当一回谋士,算计一回人。
如今好不容易过了一回谋士的隐,主动算计了一回人,自然是唯恐王启年没听清楚,反复大说特说。
拍人马屁又不要钱,王启年便开口夸赞道:“大兄这一招果然妙绝,算尽了人心,实在是有如神来之笔。”
周祥春哈哈大笑,得意的很。过了半晌,这货又形情黯淡下来,开口道:“圣上让为兄想个法子,剿清宫中的眼线,这几天内就要递条陈上去。此事,贤弟可有妙计?”
王启年呵呵一笑,开口道:“大兄放心吧!如今圣上想必正焦头烂额,短期内肯定想不起此事。”
周祥春心里大为好奇,自己刚刚告退出来的时候,圣上心情好的很呢,哪里来的焦头烂额,于是便开口问道:“圣上焦头烂额?可是又发生了何事?”
王启年便从怀中掏出了梁稷的密信,递了过去,开口道:“想必袁督师弹劾毛总兵的三份奏折已经到了京师,圣上见了这三份奏折,必然以为毛大帅已经反了。东江发
(本章未完,请翻页)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圣上不焦头烂额才怪呢。”
周祥春接过密信细细看过,掩卷长叹道:“这谋略一道,果然博大精深。建奴离间毛总兵同朝廷的计策,为兄已经叹为观止了。没想到这袁督师诬陷毛总兵的计策,却犹自更胜一筹。十二金牌之计,坑起人来果然有效的很,奏折一封一封的上,诉说的情形一次比一次严重,倘若不是王贤弟在此,即使是为兄看了这些奏折,也会认为毛总兵已经反了无疑。”
接着又转头看着王启年好奇的开口道:“贤弟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可是已有妙计在胸?”
王启年呵呵笑了数声,接着开口道:“建奴之计离间之计也好,袁督师陷害之计也好,看起来凶险,其实则不然,根本不用出手破解。”
周祥春便开口道:“此话何解?”
王启年便开口道:“建奴离间之计也好,袁督师陷害之计也好,利用的便是东江和朝廷相隔太远,相互之间消息不畅的弱点。所谓彼以此兴,必以此亡,建奴和袁督师计策的漏洞其实也正在于此。人人常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咱们则要庆幸近水浇不了远火。毛大帅被诬陷在东江自立,却有如远火一般,朝廷则有如近水,两地相隔千里,一时半会近水如何浇得了远火?只需拖得数月,待到建奴出兵攻打锦c右等地之时,毛大帅再挥师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