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当初在大涅盘书评区发的书评,也是从那时候起想写这个关于狗娘养青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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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六月十七号,中考前一夜,苏灿从噩梦中醒来,害怕他的重生是一场不真实的梦,我在屏幕这头,心头一跳。
很多人的一生都在行色匆匆地奔向尽头,或华丽,或灰色,或空白如纸。在霓虹闪烁的城市间极尽辉煌,在人流如织的街头彷徨,抑或在季风温和落叶洋洋洒洒的小道上回望过去,眼眸闪烁,心里思量着,那些十六七岁的光阴里,自己做过什么,记得什么,而又忘记了什么。
人生如梦,这一点,苏灿或许最清楚。
他披着一个重生者的光环来到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并不是英雄辈出,无数牛人耸立在世界之巅的时代,历史的长河在走着它自己的大道,苏灿就像一个小石子,投在河面,荡起一个小小的涟漪,或许波浪一起,什么都没有,他是蝴蝶,也可能只是那个顶着折叠在香樟里细碎阳光下,背着旧般密密麻麻的天线下,驶向夏海市第三中学的苏灿。
他有后世浑浑噩噩的经历,对父母的愧疚,有对唐妩那高高在上波澜不惊冷漠面容下的千万里般的距离感,他或许自嘲过,努力过,奋斗过,但是现实太过残酷,给不了他追悔和重头再来的机会。
好吧,我相信,这样的情况下,重生是最希冀的事情,而苏灿做到了。
他带着一个成熟和看透沧桑的心态去面对初中时代那张清丽的面颊,他满足了可以和初中年代或许只能想象却永远没有勇气做到的和她一起走在温煦夕阳下并肩走过校园的愿望,然后说了一句。
“那么,下个学期再见咯。”
风轻云淡,却有千斤重。
中学时代的那些风花雪月,你可曾记得几许,是阳台边上那个影影绰绰艳丽绝伦到心里最深裂隙的悸动,还是偶尔透过格栏窗户白炽灯下教室里慵懒阳光下的小暧昧,或是煤渣道绿荫上那一个面灿桃花的回眸一笑?
对唐妩,从最开始的震动,到平静面对,最后下决心抓在手里,让时光彻底地逆转,苏灿从一个原始生命形态真正的拔升到重生的小高度,来了一次小涅盘。
没有奉承,没有刻意为之,没有蝇营狗苟般献殷勤,他只是怀着一颗从后世带来的虔诚的心,一个温软如水细而不腻的灵魂,从最低的平面升起,如雾一般,将唐妩笼罩,让她和这个世界亲和地接触。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脸红,第一次心跳,第一次嗔怒,第一次在全校的师生面前那一刻骨铭心的触碰,太多的第一次,像是在诠释着夏海市第一中学那一年里的心动和甜蜜时多么的珍贵和触动。
什么是幸福?
是苏灿在那头牵着唐妩滑腻的手,而我在这头,干瞪眼,唏嘘不已。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无数个小世界相互夹杂着,偶尔交集,产生的不是喜笑颜开的交融,而是深深地无奈,为了那看不见的距离。
即使唐妩泪流满面地离开,苏灿依然平静,忧而不伤地笑着说:“下次再见,我会是个盖世英雄,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开着宝马奔驰迈巴赫保时捷,轰轰烈烈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是何等的万丈雄心。
当你明知道心爱的女孩在一个你即将前往的城市,她可能在那里幸福安定地踩着朝阳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向夕阳,你会不安,或踌躇与否?
因为,很有可能,她已经决定将你遗忘。
很多时间经不起考验,很多感情经不起丈量,就已经湮没在这浮华而不安的现世里,找不到一丝痕迹。
你担心那个曾经牵过手,一起脸红心跳地走在安静无人飘满落叶小道,在摇摇曳曳的公车上气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