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具的军甲被放在了木屋里那张不大的木桌子上,放出不小的声响。
早已坐在屋内的老人,依旧扇着那张黄叶,轻瞥向那套军甲,银黄混合的金属色,带着青翠的绿意从皮具空隙中透出,没有半点锈迹。
“拿回来了!”男孩轻声说了句,然后开始整理屋内被弄乱的兽皮被褥。
看着那沉默着一言不发,却不停忙碌的小小身影,老人觉得有些泄气。
“你生气了?”
男孩的动作没有停顿:“没有。”
“那你干嘛话这么少?”
余光扫了眼憋着慌的老人,男孩惜字如金:“我性格本来就是这样。”
“放屁!”黄叶扇啪的一下,从老人手中飞出,打中了男孩的肩膀:“你就跟我话少!”
话一出口,老人就意识到什么,可惜就想泼出去的水,这话也无法收回嘴中。
男孩停了整理的动作,从地上捡起黄叶扇,轻轻放在老人身前,然后看向老人:“你怎么知道?”
老人哑口无言,半晌才嘟囔起来:“你,你这是明知故问,明知故问!”
说着,气冲冲的拿起黄叶扇,就走向屋外。
屋内,还有几块翅猪兽的肉块存在挖了两年的地窖之中,男孩将其拖了出来,扛在肩上,搬出了木屋。
肉块架在了烤架之上,燧石敲击,火焰扑簌两下就升了起来,明晃晃的黄色外焰滋滋烧灼着肉块的皮脂,让其逐渐溶解成白色的油脂。
“说那么多话,只是为了布局。”淡淡的话语从男孩口中说出,打破了烤架转动的旋律。
黄叶扇的节奏,陡然停止,慢了一拍才恢复过来。
老人哼了一句,依旧不出声。
男孩瞥了眼还在置气的老人,轻轻说道:“别像个孩子,我才是。”
啪!
黄叶扇又甩出了手心,落在男孩的头上,打得那盘起的发髻轻轻晃动,襁褓里的小小脸蛋在摇动的阴影下依旧沉寂。
老人不停地翻着白眼,半晌才终于松开了眉毛:“你和那杜家少年说了那么多,是早就猜到了我的意思了?”
腿肉已经呈现出淡淡的黄色,男孩抓了一把香料开始均匀的撒下。
“你的意思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很明白,不用猜。”
“既然如此,你不抵触吗?”
香料噗的落下了大把,和肉汁交缠凝结成了一个丑陋的突起。
“我只是不想离开。”
那面无表情的面孔,让老人感觉一阵莫名的烦躁,甩了甩胡子,皱着眉头起身去捡脱手的黄叶扇,一时间只剩下脚步声和火焰噼啪的声音交杂。
拾起扇叶,回身坐回了屋檐下的躺椅,可他的背却迟迟不想靠上椅背。
“你知道,迟早都会有那么一天,你要展开你自己的生活。”
男孩没有出声,看起来只是专心的在用骨刀轻划着肉腿表面,想要让香料更好的融入肉质。
本是纯白的油脂泛成金黄,火焰摇晃着,嗞嗞的声响逐渐地变强,一股诱人的香气钻入两人的鼻息。
然而,无论是老人还是男孩,都无动于衷。
“多久?”似乎觉得两个字无法表达出明确的意思,男孩面无表情,嘴唇蠕动了两下又解释起来:“军甲,什么时候要用?”
火焰摇曳,老人沉吟半晌后,终于靠上了椅背,闭上眼说道:“呆满四年,便离开吧!”
噗!
最后的调味品撒上了晚餐,柴火被男孩用一块厚厚的兽皮扑灭,金黄滴油的兽腿肉呈放在了简陋的木制托盘上面,用骨刀分割成了一大一小的两份,端到了屋檐下的地面。
“开饭了。”
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