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漠冷冷望着城头的苏观崖,不屑道:“苏观崖,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君子,但是今日看来,这君子的前面,却是要加上一个‘伪’字了。你想让我在城下自杀?真是荒谬,本将岂会上你这种人的当。”
他十分清楚,自己如果真的被苏观崖胁迫,城下自尽,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是造反叛乱,如此一来,整个韩氏一族,自然会被打伤叛族之名。
在这种时刻,无论对方是什么招术,自己都不可能妥协。
苏观崖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本官也无能为力。韩漠,你若是要造反,尽管攻城,本官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攻下这燕京城。城中的军民,那都是效忠圣上,精忠卫国,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让叛军入城!”
他说的慷慨激扬,正气凛然,倒似韩漠所率军队真的是叛军一般。
韩漠冷然一笑,就在此时,从侧方向飞驰一队骑兵过来,到得韩漠旁边,低声禀报,韩漠神情淡然,微微点头,随即手一挥,骑兵军团立时往后放回撤。
城头的将士们都是疑惑不解,这大军兵临城下,怎么这么快便要撤军?
唐鸣梧倒是明白,冷笑道:“韩漠虽然率军而来,但是都是骑兵,根本无法攻城,想必是退下休整去了。等到后面的军队跟上,那才攻城。”说到此处,他的脸色异常的难看,盯着苏雨亭道:“苏将军,怎么会是韩漠率兵回来?殿下呢?”
苏雨亭淡淡道:“事到如今,唐将军难道还看不出状况?”
“苏将军,你是否早就知道殿下失败?”唐鸣梧手按在刀柄上,冷冷看着苏雨亭:“你为何一直没有告诉我?”
苏观崖看了唐鸣梧一眼,淡淡道:“事到如今,唐将军还要如何?如今韩漠的大军兵临城下,当是一致抗敌,唐将军难不成在这个时候要起内讧不成?”
他声音冷漠,神色凛然。
唐鸣梧不是笨人,这次兵变本就担有风险,但是唐鸣梧清楚计划中的细节,对于太子所策划的阴谋,那是十分地有信心,一直认为太子失败的可能性不大,如果非要分出概率的话,唐鸣梧一直觉得事有八成可成。
对于唐鸣梧来说,八成的成功概率,那已经是相当高了。
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只占两城的失败率,最终却偏偏成为现实。
到了这个份上,他已经与苏雨亭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大家同乘一条船,想分也分不开了。
“一致抗敌?”虽然清楚当前形势,但是唐鸣梧心中对苏家还是大有怨气,“苏尚书,韩漠大军兵临城下,虽然骑兵一时不能攻城,但是你可莫忘了,在这后面,必然还有大批的军队正往燕京赶来。到时候大军围城,咱们只有区区两个御林营,如何抗敌?”
他愈发觉得形势险恶,心中泛起寒意。
苏观崖望着井然有序后撤的骑兵团,淡然道:“谁说我们只有两个御林营?”
“难道……我们也有援军?”唐鸣梧心中升起一丝期望。
他此时倒也保持的冷静,想到与自己绑在一起的可是百年世家之一的苏家,苏观崖素来做事谨慎,凡事都留有后手,这一次只怕也会留有大大的后手。
苏观崖心知这个是唐鸣梧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如果在这个时候,唐鸣梧摇摆不定,另有异心,那对苏家来说,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此时此刻,必须要将唐鸣梧的心稳住才成。
对于这样的武将,要恩威并重,既要稳住他,却又要给予他强势的压力和威严。
“唐将军,韩漠如此叛乱之举,我大燕各郡官兵,绝不会坐视不理的。”苏观崖抚须道:“如果本官猜测不错,真正的勤王之师,如今正往燕京赶过来。”
唐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