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住在这里,就算吃饭不用花钱,租房也是一笔开销啊。”南文川对这几个焉耆人说道。
“唉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若能帮我们早日买得针来,我们几个虽没有太多钱帛,却也一定会有所酬谢。”这几个焉耆人想让南文川帮他们买针,毕竟是本地人,说不定有什么门道呢。
“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你们这么多人,要买的针也多,还是安心住下,耐心等候吧。”南文川小老儿一般摇头晃脑。
“唉”说了半天,还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这几个焉耆人亦是失落叹气。
“你们住在这城里头,每日也要花销,别到时候针没买到,钱帛便花完了,不若还是寻些活计来做,好歹挣几个铜钱也好。”南文川这时候又对他们说道。
“不知这位小郎君有何高见?”这几个焉耆人这时候也看出来了,眼前这小子年纪不大,人却鬼得很,几句话绕来绕去的,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入了主题。
“嗨,我能有什么高见。”南文川笑嘻嘻道:
“我现在每天从这边下了工就要回家磨针,你们要是也想磨针挣钱,随时过来找我便是,毕竟针坊也不向你们这些外乡人派活嘛。”
“工价怎么算?”这些人也不会天真地以为眼前这个小子发了善心,要给他们做白工。
“你们每磨十二根,我便按十根的工价给。”这抽成的方法南文川也琢磨了好几天了,最后就在十二根和十三根之间犹豫了很久,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要太贪心,十二根就好。
“”那几个焉耆人面面相觑,他们这回是来买针的,每日都要等着针坊那边出针,不可能去水泥作坊之类的地方一整天一整天地干活,更不可能担了豆腐酒尾之类的到外面去兜售。
这磨针的活计虽然挣得少,但是时间上就比较自由,想去针坊那边随时可以去,待买到了针,他们随时也可以走。
“南文川!人呢?哪儿去了?”
“快些过来和面!若是再偷懒,我便与县令说,让你回家吃自己。”这施饼处的活计也是辛苦,那两名妇人正在那边忙得满头大汗,一转脸见南文川那小子又不见人影了,登时火起,高声叫骂起来。
“来了来了!”南文川慌忙应道。
“那你们自己再想想,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过来跟我说。”最后他甩下这样一句话,然后就匆匆忙忙跑回去干活去了。
这个事情倒不是南文川自己想出来的,城中不少百姓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这么干了。
自从常乐县中这个针坊开张以来,便有不少外地商贩到他们这里来买针,有些人一时买不到针,经济又比较拮据不舍得住客舍的,便会租住在一些百姓家中,然后很快就有一些外地商贩跟当地百姓一起磨针,至于给不给抽成,具体给多少,各家的情况也都不太一样。
最近渐渐的,倒是生出一些约定成熟的规矩来了,一般就是这些外地商贾磨十二三根针,得到十根针的工钱。
这些焉耆人昨日刚到,好像还不了解情况,于是这南文川瞅准了便下手了,说白了就是抢生意。
然而他却没能把这一笔生意抢到手,第二天他就听说这几个焉耆人从别人那里拿了针回去磨。
南文川在失望之余,却并没有感到气馁,依旧每天都在努力给自己发展下家。
这些出来跑商的大多都是青壮,他们要是下了功夫去磨,每天至少能磨三四十根,这一个人的抽成就有不少了,若是多来几个,随随便便就能比他老娘每日闷头在家里磨针挣得多。
大约还是因为他年纪太小的关系,那些人大多都不会考虑从南文川手里拿活干。而且们家又只有孤儿寡母两个人,不方便租房子给陌生男人,要从别处寻人到他这里来拿针去磨,本来也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