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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在一起作战,每个人的战绩优劣情况相互间都心知肚明。

    很简单的讨论了一番后,伙长便拟定了一个分配方案,弟兄们都点头表示同意。如果伙长的方案不公平,有异议的弟兄也可以到本都参军那里申诉,参军则会依据申诉介入调查。不论申诉是否能成,闹出来很不好看,所以一般来说伙长也不会轻易压制谁或者排挤谁。

    任遂焕无疑精熟,作战勇猛,且斩首众多,这是弟兄们公认的事实,因此,在评议时,他分得了十六级,仅此于两个老兵,这两个老兵也是左营把守悬壶前梁以来,伙里仅剩的两个老弟兄。那些抬下去的伤兵自有另一套记功方式,并不需要伙里操心。

    这么一算下来,只要这个方案报上去,任遂焕便可再次跃升为正兵,同时手里还捏着四级军功。对此,任遂焕相当满意,只要再等一年,或者手头的军功达到十二级,他就可以被推荐参加军校学习了,等毕业出来,就能成为一名陪戎校尉级的军官!

    任遂焕又开始幻想着赶紧加入战斗,争取早日进入军校,也好为老任家光宗耀祖。

    可惜任遂焕的幻想再次破灭,在牛山休整两日后,左营接到军令,押送一批辎重返回高平。

    牛山是界牌岭、悬壶和石嘴头一线的支撑点,堆积着大量粮秣辎重,从接到军令的那一刻起,整个牛山都成了一片巨大的工地,不是建设,而是拆迁。投石车、引火车、冲车、弩车、鹿角、木砦等等都被一一拆卸,装上大车,就连箭楼、寨墙等也不例外,山腰下的壕沟尽数填平,绳索全部收齐……

    这是要总退却么?难道前方战事不利?任遂焕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虽然诸侯联军的攻势的确很猛,但燕军完全守得住,上头怎么会想要后撤呢?作为一名连军官都不是的士兵,任遂焕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私下询问伙长,伙长也不清楚,弟兄们眼中充满了疑问。

    押送着长长的车队,左营返回了高平。到了高平,任遂焕听到了一个说法,说是界牌岭那边战况不利,一大半阵地都丢了。驻守界牌岭的是幽州军左厢,弟兄们都在私下议论,说幽州军别看是固守幽州的军队,算得上燕王牙军,但恐怕在那座繁华的城市呆久了,一个个都成了老爷兵,连仗都打不好了。也有人说,攻打界牌岭的是朱友宁的军队,是梁王麾下一等一的主力,似乎这次梁王甚至动用了厅子都和元从亲军帮忙,也不能怪幽州军守不住。

    界牌岭位于高平与泽州城之间,一直是燕军与诸侯联军反复争夺的战略要点。无论是悬壶还是石嘴头,甚至是后方的牛山,都是为了支撑界牌岭战事的辅助要地。在这里,燕军和诸侯联军激战了三个月,战殁和受伤的弟兄也不知有多少。如果界牌岭失守,整个高平便没有了屏蔽,对于缺乏骑兵的诸侯联军而言,更是找到了一个囤积军缁的跳板,高平形势会变得相当危险。

    军中的议论逐渐喧嚣尘上,在高平终于出现了弃守迹象的时候达到顶峰——军事参谋总署开始迁转了。很快,前营接到军令,经长平通道穿越丹朱岭,向北撤至石后堡。在撤离之前,左营传达了军事参谋总署的严令,各军严禁私下议论北撤之因,凡有扰乱军心者,立斩不赦。至此,这股议论风潮才算暂时平息下去。

    沿高平而出,向北至箭头,由此进入长平通道,沿着丹朱岭西麓而行,过寺庄,午时已至长平村。在长平村简单歇息一个时辰,用罢午饭后,左营再次开拔,向北越过土门岭,傍晚时赶到了石后堡。

    丹朱岭是分断泽潞二州的边界,丹朱岭西侧的道路相比东侧而言,最平坦也最宽阔,适宜行军,也是古时的长平通道。千多年前,秦赵在上党大打出手,赵军中了秦军之计,被围困之处便是此地。从东侧也能绕过丹朱岭,但不适宜大军行进,且那里有壶关锁钥,并非作战的选择。故此,位于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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