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天。为此,后勤司已经拨付作训司三十万贯经费。作训司的计划是在明年五六月间,将这一数字扩展到一百万,基本上涵盖卢龙节度府十五岁至五十岁间的成年男丁。
一百万,这是个极为恐怖的数字!在大唐最鼎盛的时期,全队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当然,接受训练和成为军士是两个概念,但……一想到这只是卢龙下辖一地的动员能力,就已经足够令人望而生畏了。
其中的难度,不仅在于粮食和资耗,更在于组织动员能力,没有军事参谋总署这个时代奇葩的存在,卢龙绝对没有这个条件。当然,这同时也是对卢龙节度府判官署文官体系的重大考验,如果没有“权责到人”的后世文官体系的运作机制,这样的工程也必然不可能成功。
索性,现在一切都运转良好,虽然冯道确实已经累得有些熬不住了,但一想到这样的壮举诞生在自己手中,他就感到无比振奋!
“这油怎么样?可还耐用?”李诚中摸了摸一艘船帮上刚刷上的桐油,问身旁的一名工匠。那工匠诚惶诚恐的连忙道:“殿下,此乃三年桐所出,比千年桐所榨木油还要好许多,可保船底十八个月。”
“哦?比千年桐还要好?既如此,以后都用三年桐便可,砍多了千年桐树太可惜?生长了千年呐,啧啧,应该留下来。”李诚中环保主义情绪发作,甚为可惜的叹了一句。
周围一圈工匠都面色涨红,相顾无语,锦县县令等人也容色古怪。李诚中立时察觉有异,向陪同而来的营州都督周知裕望去,周知裕同样不明所以。
没错,李诚中露怯了,千年桐并非生长了千年的桐树,只因果皮如龟裂,寓意长命百岁而得名。
冯道咳了咳嗓子,将话题转移:“如今粮食如山,是否仍旧向南方购粮?未知殿下之意。”
李诚中立刻将注意力转了过来,沉吟片刻道:“不能停,还需继续购入。不过粮价可以压下来一些。今年河南连场大战,淄青的粮食他们收不到了,关内又被烧成了白地,再加上营建东都……今年虽说风调雨顺,但河南就算丰产,也禁不住这么消耗。唔,咱们和袁象先、蒋玄晖谈谈,他们有多少粮食,咱们就要多少!”
冯道忍不住乐了:“今年已经向河南购粮超过百万石了,袁象先说,他们的余量已经告磬,蒋氏不清楚,不过他们比袁氏还不如……如今秋收刚毕,想来袁氏又收货了大批粮食,怎么算都在百万石以上,应该可以继续向咱们售粮了。”
“周转得开么?”
“没问题,实际上河南的大粮商都不用钱,他们用幽燕联合钱庄的钱款协议……”
李诚中打断他:“可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今后慢慢改变叫法,以后那不叫协议了,直接叫宝钞。”
“呃……某知道了。按照钱庄的估算,至少有两百万贯钱款协议……两百万贯宝钞在河南诸商手中。”说到这里,冯道有些担心的问:“会否出事?钱庄各家懂事都很担忧,已经欠了河南诸商两百万贯,占了钱庄总本的七成,他们担心还不上…..”
李诚中笑了:“呵呵,告诉他们,不必担忧,明年起,某批准他们再发一百到两百万贯宝钞,具体多少,还需要你们判官署来估算。”
冯道迟疑道:“钱庄恐怕不敢发钞了,他们都吓坏了……”
李诚中想了想,道:“这样吧,今后判官署钱库中留存的铜钱改存三成到幽燕联合钱庄,允许他们在遇到兑付时启用这些铜钱,但他们需要向判官署支付钱息,一厘或两厘均可。”
冯道疑惑道:“咱们存钱到钱庄,不付存费,反而让钱庄付钱息?”
李诚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可道,放心吧,你把这件事跟他们说,他们肯定乐意。”
冯道不解,但既然李诚中这么说了,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