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答。
回答虽然简短,但其中含义却十分丰富,于是引发了李存勖和郭崇韬更多的问题。
“一日几餐饭?”
“条令?是军纪么?可否借来一观?”
“军士晋升要识字?唔,是否太过严苛?”
“这些兵都是骑兵?河北有那么多马么?听说霸都骑早已废弛,刘大帅在世时,你们河北还想来河东购买……”
“养那么多骑兵,你们得耗费多少?”
“若是步卒,则需要训练多久?”
“骑兵训练又是如何?”
……
短短一个上午的观阅,李存勖和郭崇韬深受震撼,回城的路上,二人兀自不听讨论着。
“河北可真是有富庶啊……狗大户……某估算过,仅此幽州训练营,三个月训练期内,不算其余,只餐饭耗费便是咱们的两倍!而且是黑鸦军的两倍!若是换作藩汉军,恐怕三倍都不止!”郭崇韬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这两千军士都是骑兵!燕王竟然征募新兵当骑兵,真是……唉……”李存勖替卢龙心疼到要死。河东军计有七千余骑,在整个军队中所占比重为一成三,这已经是天下诸镇中少有的了。但就算以河东骑兵之多,选拔的标准也极为严苛,无不是军中十里挑一的锐士,从来没有考虑过征募新兵为骑兵这种事情。在李存勖看来,这些新兵怎么配得上昂贵的战马么?这不是浪费是什么?
“每年五十万贯,咱们原来以为卢龙为了支应河东已经穷耗民力了,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应该更多些才是!”郭崇韬恶狠狠道。
“凭什么?”李存勖忽然问。
郭崇韬一呆,随即深深吸了口气,哀叹道:“的确,人家凭什么白送咱们……”
撇开这个话题,两人又逐渐谈到了军制上,郭崇韬对此颇感兴趣,募兵、条令、识字、训练等等方面,他都谈得很起劲。
李存勖听了一会儿。忽然向郭崇韬道:“其它姑且不论,只新兵征募这一条,便足显高明!节度府统一征募军士,统一训练成卒,然后分发至各军之中,各军不得擅自征兵,所缺员额统一由节度府补充……高啊,燕王身边有高人……卢龙军中从此军令齐一,再无军将擅权之祸!”
郭崇韬暗自叹息一声,他知道李存勖的想法。也理解李存勖的愿念,作为晋王长子,李存勖当然希望河东军中没有军头,当然愿意所有军卒都听李家号令。如果能像卢龙一样做到这一点,那他便不会成日里生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李嗣昭、李嗣源等人带给他的威胁就会减小到最低的程度。可理解归理解,郭崇韬身为李家幕僚,却绝不能支持李存勖这么做。
“亚子将军,这恐怕是行不通的。卢龙是卢龙。河东是河东,咱们不能比照卢龙行事,若是如此,恐河东顷刻便会分崩离析啊。”
李存勖默然。不甘的点了点头:“不仅是这一点无法做到,所有的卢龙军制咱们都学不来的,真要照卢龙这么做,河东便不是河东了。放心。郭典谒,某晓得轻重。只是可惜啊,某不能效燕王这般白手起家。否则某必定不会比燕王稍差。”
话题有些沉重,李存勖摇摇头驱散了心中的抑郁,向郭崇韬道:“对了郭典谒,适才听李都虞说,卢龙的白狼山军校要改制,其中的高阶军官培养会放到关内来,回头打探打探,究竟会在何时,若是有机会的话,某也想去旁听几课,看看卢龙军的根底。”
回到城内已是晌午,两人都饥肠辘辘,穿过几条街道,前面引路的景进转过头来道:“亚子将军、郭典谒,荣勋院就在前面,听说是暂时的院落,北城外正在修筑正式的治所,某也是打探了许久才打听到的。郡公应当便在其内,却不知此刻饭食没有?也是某思虑不周,应当早些知会郡公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