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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人都看上去面善……

    似乎是很典型的为将之长知兵,但实际上程公信有苦自知。“知兵”知到了这个程度,也是为将者的悲哀。

    “老叔,东光空虚,已是既定事实,某已遣刘二郎前往弓高、胡苏查验,一旦那边传回来好消息,咱们这边却没有做好准备,岂不是贻误军机么?”程公信忍着气,和颜悦色的向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军解释。

    老军胡子一把,但自小打熬的筋骨,如今已然六十出头,却仍旧骑得马、开得弓,一顿可下半斤肉,军中号称“程廉颇”。老军微闭双眼,只是不语,程公信催得紧了,才缓缓道:“非是老夫畏战,这两年河北争锋,沧州已经打成了白地,大军过去,什么也得不了,等回转之后,不是白费力是什么?”

    程公信道:“老叔,衙内早就说了,这次出兵,咱们不是抢掠,是占地。”

    老军吭吭哧哧了半晌,方道:“皇甫峻想要占地,军内很多人都不同意,当年韩节度也跟皇甫峻所思相同,说是要打出魏博,争雄天下,结果呢?大军在河阳惨败,乐家趁机而起,夺了他的节度使之位,韩节度也客死异乡。老叔当年就从征河阳,其情其状至今如在眼前,那个惨啊……”

    十八年前,时任节度使韩简率魏博军征伐河阳,结果军士们无心作战,导致河阳惨败,韩简算是引起了魏博牙军们的怒火,魏博军将们立刻将之抛弃,在魏州发动兵变,拥立乐彦祯为帅,韩简也被魏博牙兵所杀。

    一听老军引用旧事,程公信叹了口气,努力劝解:“老叔,时移势易,如今不同了……”

    老军连连摆手:“不要讲这些大道理了,老头子听不明白,这次带兵跟你出来,驻于安陵,只是看你不容易,怕你有所闪失,老头子不好向你娘亲交代……”

    堂上立时响起一片闷沉的笑声,程公信好不尴尬,那老军回头怒道:“笑什么?老夫说的不对?左老二,你光着蛋子的时候老夫就抱过你,如今翅膀硬了,敢笑老夫了?赵三,再笑老夫抽你大耳刮子,回去后你家大人也不会与老夫计较……”

    连点了数人,总算将堂上笑声压了下去,旋即转头继续向程公信道:“总之,老夫还是以持重为意。不过大郎你是将主,你说了算,非要去也行,但要听老夫的,一切小心在意,不可轻敌冒进。”

    程公信一脑门子虚汗,等老军说完,终于得了依允,也算松了口气,又转向堂上余人:“诸位之意呢?”

    刚才被老军训斥的左冒轩站了起来,道:“押衙要出兵,咱听号令就是,只是押衙也知晓,大军驻于安陵,上个月的军饷还没关下来,弟兄们可一直睁着眼等着呢……”

    座中赵无益插口喊了一嗓子:“出兵越境,还需一笔开拔费,否则弟兄们也是不依的。”这一嗓子也引起堂上众将的附和

    程公信抬手示意,将众人的喧闹压下去,道:“诸位莫吵,某以行文魏州,军饷和拔赏自会下来,今日起,各个营头立刻整备,三日之后,全军北上!”

    也不知谁在堂上又嘀咕了一句“三日内军饷和拔赏能到否?”

    程公信怒了,瞪着眼睛扫视一遍,冷声道:“本将自有主张!到时哪个营头整备不佳,就扣哪个营头的拔赏!”

    三天时间里,程公信耐着性子逐一巡视各营头,或是激励、或是批评,总算将士气鼓动起来,等到第三天黄昏,从魏州前来的节度府计吏才抵达安陵。又花了一天时间,计吏们分赴各处营头,让所有军官士卒们都在册簿上画押。

    魏博军将们都在魏州城内安家,出征时也不可能揣着大把铜钱打仗,所以惯例都是以画押来替代领钱,计吏拿着军士们画押的册簿返回魏州,再将钱发到各自家中。

    直到此刻,程公信才能督促麾下军士上路。于是各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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