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脚,于他而言,算得上奇耻大辱。想来想去,始终不得方法,最终还是决定先将这些货物想办法弄出来再说。
他来到品部大长老完失明的宅院,想要求见完失明,却被门房告知,大长老重病缠身,不见外客。崔成这个气啊,昨天两人还见过面,今天就说重病缠身,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见自己么?自己这几年不知送了多少好东西给对方,真正到了出事的时候,对方就当起了缩头乌龟。
大长老完失明当然没病,他这会儿正在茶房中品茶,用的茶具还是崔成送给他的那一套。完失明年庚已长,在柳城的这几年坐享安逸的生活里,也早已消磨掉了心中的斗志。品部的命运掌握在李将军手中,能战的主力早已被打残了,剩下的丁壮也大多被征募到新的营州军里,他只求能够安享晚年,哪里敢再招惹是非。
听说崔成在门口骂了两声后离开了,完失明不动声色的举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满意的咂了咂嘴,回味着留在唇齿间的茶香,心中却对崔成公然挑衅长史府的作法不以为然,你以为还是当初么?真是不识时务!
崔成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挨个登门求告过去曾经交好的品部长老,只不过他的求告实在是强人所难,这些长老都属于品部降臣,如今自保都来不及,哪里还敢管他的这些闲事?有闭门不见的,有推脱不在的,还有好言安抚的,总之没有愿意帮忙的。崔成来到最后一家的时候,已经有些灰心了,正犹豫着进不进去的时候,却见大门打开一角,一个仆役冒出头来,左看右看见四下没人注意,冲他勾了勾手,示意他快些进去。
品部长老骨里浑在自家府中招待了崔成一顿好茶水,崔成将自己的遭遇诉说一遍,骨里浑叹了口气:“兄弟,不是某不帮你,如今柳城是人家的天下,你这番折腾,又能折腾出个什么模样来?”
崔成道:“难道眼睁睁看着这帮匪类将某的货物强去?某回幽州如何交待?”
骨里浑低声道:“忍口气吧,将商税补上。一切留待来日再说。”
崔成一听,似乎骨里浑话中有话,不觉一怔。只听骨里浑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只看眼前?”
崔成琢磨着对方话里的意思,试探道:“长老有什么方法可以教某?”
骨里浑一笑:“兄弟的后面站着赵大将军,柳城这边得罪的是赵大将军,自有赵大将军出头,兄弟着急什么?到时候自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崔成小声问:“若是有那一天,长老如何打算?”
骨里浑肃然道:“兄弟平素待骨里浑不薄,说实话,遇到这番遭遇,骨里浑也为兄弟不忍。李将军和冯长史确实有些欺人太甚了。若是兄弟不嫌弃,将来需要骨里浑的时候,骨里浑绝不敢皱半分眉头!”
从骨里浑府上出来,崔成心神大定,决定暂时忍耐。他吩咐崔二去长史府缴纳商税。
崔二带了两个随从来到长史府,被门房拦住:“何事来此?”
崔二塞了一把铜钱过去,笑道:“这位,某是来缴纳商税的。”
那门房如接了烫手山芋一般,一抖手将铜钱塞回,斥道:“你想害死某不成!今后少来这一套,有事说事!缴纳商税是吧?随某来。”说着,将崔二领到长史府旁的偏院,这里有一道新开的门正对大街,进进出出不少人,门口值守了几个兵卒,那些兵卒却对进出人等概不过问。
那门房一指这里,道:“催税科就这里边,只管进去缴纳便可。”
崔二得了指点,来到那处门口,他见别人进出都不用通禀,便也犹豫着往里走,却见值守兵卒果然目不斜视,并不管他。他让随从在门口等候,自己往里进去,在别人指点下来到一处厢房。
厢房中放着一张桌案,后面是一个正在整理账册的文吏,崔二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