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面子却薄,与宣节相识以来,一直不好意思提及此事,我这做母亲的,只能出面了,还望宣节勿怪。”高刘氏直性子,开门见山道明了本意。
高行周原本不知母亲让自己邀请李诚中到家中所为何事,没想到母亲直截了当把战马的事情提了出来,他是面薄之人,顿觉尴尬,干咳了一声,道:“母亲……”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
李诚中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不瞒夫人,我确实缴获了一些战马,只是我既为平州军一员,还需禀明周兵马使……”
高刘氏一笑,打断道:“宣节何必如此,妾身是个直肠子,满幽州都知道……宣节在周兵马使麾下为第一将,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关外柳城、燕郡又是宣节亲自打下来的,这些事情,宣节是做得主的……战马难得,任谁都不愿意轻易送人,妾身也不是白要,愿以三十贯之价,向宣节购马,宣节能拿出多少马,高家都全要了。”
这个价格按说已经高出市价五成,但如今幽州的形势是有价无市,就是说再多的钱你也买不到马,因此,高刘氏所说的高价购马,其实还是赚了。
但李诚中肯定不会去算这个细账,要说起来,他也极想和高家交好,若是能够赢得这么一个背景深厚、交游广阔的豪门的友谊,对于他来说,所得必然高于付出。
他只是略微沉吟片刻,高刘氏便果断提价:“四十贯!如何?只要宣节卖马,除了银钱照付外,今后宣节遇到困难,高家都会尽力援手。”
李诚中笑了笑,道:“高公勇武,冠名幽燕,我是十分佩服的。这两日与尚质结识,发觉尚质有高公遗风,因此相处也极为愉快。这样吧,购马一事不须再提,待我禀告周兵马使后,下个月,我就送五百匹战马至妫州,交给尚质,算作我结交尚质、认识夫人的见面礼,分文不取!”
若是按照高刘氏开的价格,五百匹战马值钱两万贯,这笔钱是一个五百人的营两年的军费,其中包括一应吃穿用度,再加打造兵刃和给士兵关饷。这个见面礼就未免太大了一些,高刘氏和一旁的高行周都是一愣。
高刘氏在帘后默然,高行周则深施一礼,道:“自成兄,这怎么可以,这份礼太过贵重,只恐自成兄在周兵马使跟前不好交代。该付的钱我高家一定会付的,必然不会亏欠了自成兄。”
“自成”这个表字听得李诚中一阵别扭,但无论他别扭不别扭,表字都已经取好了,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他也只能学着去适应,去接受。
李诚中道:“尚质老弟宽心,这份礼我老李还送得起。不过话说回来,有件事情还需要提醒高夫人和尚质老弟,我攻入柳城之后,手下弟兄从一个叫崔成的商人手中截扣下来五百匹战马。昨日赵大将军让我过去谈了谈,非让我还他们这批战马……当然,送这批战马给尚质,并不是说我想转嫁赵大将军的虎威,赵大将军那边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一应事情我担着,断然牵扯不到尚质。”
李诚中本来不想交代其中因果,但他怕将来有一天,赵元德听说他送了五百匹战马给高家,会由此产生各种联想,到时候闹将起来反而说不清楚,甚至会暗恨高家,便先在这里把话说开,让高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也好提前预备。
不得不说,李诚中这件事情办得很漂亮,送人礼物的同时还为收礼人考虑,高夫人在帘后暗暗点头,高行周则在一旁感动不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这五百匹战马,高家兄弟手下就能多五百骑兵,这是对抗契丹人骑兵的一大助力。
投我以桃,馈之以李,高刘氏当即道:“宣节高义,妾身佩服。宣节无须挂怀,将来赵元德问起,就说这五百匹马被我高氏要过去了,高家大郎、二郎在广边军和契丹人苦战,这匹马是用来保命的,谅他赵元德也不敢来我面前说什么。就算刘大帅,也不能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