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寺山顶上都一片灯火通明,就知道除了那些弈剑弟子亡魂之外还有人在这里,并且是特地来等萦尘回来的,萦尘约摸也猜得出来者是谁,便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走进木屋里头,自顾自地走到卧室里面,来到卧室的里间,看见一盆已经放好的,冒着烟云的热腾腾的洗澡水,在屏风上,也有干净的供萦尘洗澡后穿上衣服,于是会心一笑,径自走到洗澡盆边,宽衣解带,把身上已经穿了一天,沾染上了灰尘和污秽的衣服褪去,然后伸出芊芊玉手浸没在洗澡水里面,那是用兰草和香茅草熬出来的香药汤,还撒上了满满一层的各色各样的鲜花的花瓣,萦尘试探了一下水温,觉得刚好合适,然后才慢慢抬起踏进浴盆里面,整个人渐渐没入浴盆的香汤之中,闭上眼睛,享受着香汤带来的温热的舒适感和满足感,这时,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在屏风外面,窈窕却诡异的影子投射在绢质屏风上面,更加显得难以琢磨,不过,这在萦尘眼里却根本算不上什么,她没有表现出惊慌的神情和动作,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反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依旧淡定自若地,跟个没事人一样,时不时地拿着丝质手绢擦洗着身子,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这番过来,又是等了这么久,还给我准备好了洗澡水和干净的衣物,先祖,又守在屏风外面,莫不是要等我洗完澡,你才开口说话吧。”“萦尘姑娘,我听说,你们这次计划失败了。”屏风外的人终于开口问出了声,看样子,绝对是有备而来的,被戳到痛处的萦尘竟然没有恼怒,而是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是乎事不关己:“没错,是失败了。”“难道您还没有发现出什么不妥吗?难道您就不觉得,有人暗中通风报信,透露了消息吗?”神秘人的语气变得有些急切和焦心,可是,萦尘却依旧平淡,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一如往常,似乎只是在回答一些很平常的事情,而不是今日的计划成功或是失败:“嗯,那又怎么样?”听见萦尘不咸不淡,满不在乎的语气,神秘人更加急躁和恼火了,但是,她也不敢当初就冲着萦尘发脾气,而是尽可能地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那萦尘姑娘打算怎么做?”这番说法,听起来像是在催促萦尘,这让萦尘微感不悦,稍微挑了一下柳眉,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哦?你这番前来,这般说法,是在催促我办事吗?”
神秘人自然听得出萦尘语气中的微愠,而神秘人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失言和无礼,毕竟萦尘才是上司,自己才是下属,下属催促上司办事,那绝对是本末倒置,有悖伦理的事情,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似乎都是一样的,神秘人自然不敢得罪了萦尘,赶紧单膝跪下,以表歉意:“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未等神秘人说完,萦尘却摆了摆手制止了,说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你是一是心急心切,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但究竟要怎么做,我自然有我的分寸,如今万事皆有可能,你也知道了,想当初,幽都王称霸北溟,那可是坐稳了的第一把交椅,现在,不也照样被取而代之?做事不可操之过急,虽然我也不止一次地去怀疑她,但究竟是不是她的所作所为,现在还很难得出定论,这里面的奸细究竟是谁,现在任何人都有嫌疑,如果盲目地去怀疑,或者对任何一个人妄加定论的话,那势必会把我们的军队弄得军心大乱,整个北溟上下人心惶惶的,锄奸事大局才是最重要的,奸细我们自然要抓,但并不急于一时,有时候,欲擒故纵,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是,属下知错,属下谨遵萦尘姑娘的教诲。”神秘人受教地认同道,语气早没了刚才的急躁,已经相对平缓了一些。萦尘今天已经累了一天了,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只想好好洗完澡就休息了,淡淡地叮嘱了一句:“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现在这么晚了,要是引起他们对你的怀疑,这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的好处。”神秘人也很识相地抱拳告退:“是,那,属下告退。”然后离开了小木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