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只是觉得你刚刚的那个殷勤样子,和以往很不一样。”钟云峰有些紧张,因为他的话有点忤逆。
“继续说。”钟南山笑了笑,说道。
“嗯。”
钟云峰郑重的点点头,最后咬牙,说道:
“父亲,一直以来,我都十分的敬重你,觉得您是一个大忠若奸的好人,但是您刚刚的表现,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您刚刚是对澹台家的家业动心了,是吗?”
问完这句大逆不道的话之后,钟云峰紧张的厉害,已经做好了迎接父亲的怒火的准备。
但是,很奇怪。
钟南山并没有如钟云峰料想中的那个样子,勃然大怒,而是哈哈一笑,拍着钟云峰的肩膀,说道:
“云峰啊,这个问题问的好!”
“额?”钟云峰一愣。
“其实不是父亲真的贪心澹台家的家业,只是澹台余年一死,澹台子衿还小,她肯定保不了澹台家,就算现在有个搅局者叶飞也无济于事,澹台家是注定要没落的!”
钟南山说到这儿,叹了一口气,神色很是悲戚,继而又说道:
“澹台家的没落是肯定的,但是这块大蛋糕不能让贾家一个人吃,贾家独大,对于苏北来说是一种灾难,对于咱们钟家和澹台家,都是灾难!父亲这么做,其实是变相的再帮澹台家啊。”
这话一出,钟云峰连连点头,恍然大悟,最后对自己的父亲肃然起敬。
“父亲,您用心良苦了,是我目光太短浅,没能理解您的高瞻远瞩!”
“云峰,你要学的地方还很多,记住,任何时候,慈悲为怀都只能作为手段,千万不要任其发展成为本性!”
钟南山丢了这么一句高深莫测的话之后,转身走了,徒留钟云峰一个人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半天参悟不透。
叶飞说上楼休息就上楼休息,一点儿都不含糊,一觉从中午睡到了晚上六点多。
醒来下楼的时候,澹台明镜两夫妻正在收拾东西在楼下,大包小包的,看样子真的是今晚就走。
吕汉琳拉着澹台子衿坐在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澹台明镜则是站在澹台余年的遗像前头发呆,泪流满面,很是伤心难过。
这个时候,叶飞突然想起来两人,两个今天没怎么瞧见的人。
一个是阿森,这个木讷的澹台余年的养子向来神出鬼没的,没瞧见人影儿叶飞也不觉得奇怪。
另一个是吕汉良,目前来说这是澹台家少有的家人,澹台明镜夫妻两人一回加拿大,他便成了澹台家除去澹台子衿外唯一的内亲了。
但是,从下葬之后,叶飞就没有看见吕汉良,就算他姐姐回来,也没瞧见他第一时间过来看看。
何妈在厨房里头忙活着晚饭,澹台明镜夫妻两人应该是在家里吃了晚饭再回加拿大的。
客厅里头的灵堂已经拆掉,黑纱挽联也早就撤去,但是整个屋子的氛围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沉闷,悲戚,有种不见天日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澹台明镜第一个看见叶飞,这个性格懦弱的老实人父亲似乎并没有记恨中午时候叶飞以一个晚辈身份对他的斥骂,一见叶飞便笑着说道:
“叶飞,你醒了,下来吧,叔叔想跟你说说话。”
叶飞一愣,有些错愕,但是随即还是礼貌的回以微笑,然后下了楼。
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聊些什么的澹台子衿和吕汉琳母女两人见着叶飞下来,吕汉琳还好,笑着点头,澹台子衿就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只是瞥了叶飞一眼,不屑一哼。
“哎呦,我这暴脾气!”
叶飞眼珠子一瞪,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拎起这位千金大小姐,好好的质问一下,特么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