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会好的伙计会好的,你们联赛里夺冠机会还很大。
总是会好的。
最心碎的时刻已经过去,接下来,舔舔伤口,再疼,时间也会治愈一切。而往后的时间还有很多,梦想还可以继续被追逐。
只是这个四月的夜晚,这个在诺坎普的心碎之夜,苏格兰人觉得自己永生不会忘怀。
当他擦干眼泪,跟派特道别的时候,他祝福了他。
“祝你好运,或许你会是三个蠢蛋里,噢不,也许是四个蠢蛋里最先拿到欧冠冠军的。还记得我们在哈灵顿的草地上开过的那些蠢玩笑吗,现在,我们都是男人了。”
“深刻地体会过心碎,才会成为男人。你瞧,特里哭的像个婴儿,人们更觉得他是个铮铮铁汉。”那时,他们嬉皮笑脸地说。那时,他们还是男孩儿,还在英冠,还是预备队的无名之辈。
刚才淋浴的时候,伊恩忽然想,派特其实在离开哈灵顿的时候心就碎了吧。
苏格兰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木讷地站在自己的更衣柜前,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望了望四周,就连菲尔的眼睛也是肿的。伊恩扔了浴巾,套上了内裤和t恤。
有人开了电视,另外一场半决赛,古迪逊公园就像球队已经夺冠一样。
噢,他们最后通过点球晋级了。
可我们从来没有机会打到加时赛,苏格兰人郁闷地想。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
她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望了过去。
她没什么表情,走到中间以后,清了清嗓子,说:“你们最多有二十四小时的疗伤时间,我们还有一个冠军要争夺,如果你们明白我指的是什么的话!忘掉这个夜晚,忘掉它。而我相信,你们最终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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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陆在赛后发布会上祝福和恭喜了加泰罗尼亚人和他的球队,事实上,在场边的时候,她也那么做了。
在球员通道里,她还跟旧将派崔克-安柏拥抱了十几秒。他们耳语了几句。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镜头里能看到的只有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抱着对方认真听对方说话和点头。
陆灵在去机场的大巴上睡着了。
她以为接下来她将会整晚整晚地失眠,但事实是当她闭上眼睛,她就睡着了。或许,这些日子以来,真的压力太大,也太累了。
她是被爱丽丝叫醒的。她睁开眼,球员们都下去了。只有爱丽丝和提姆还在。
爱丽丝苦笑着说:“亲爱的,你睡得像个新生儿,我想让你多睡两分钟,所以现在才叫醒你。你感觉怎么样?”
陆灵愣愣地说:“糟透了。”
这个对话似曾相识。是了,在球员通道里,派特问你感觉怎么样。
她也说:“糟透了。”
“你跟球员们说他们最多有二十四小时的疗伤时间,你觉得你多久能痊愈?”提姆问。他坐在另外一边,声音有些哑。
陆灵揉了揉疲惫地脸,长长舒了口气,说:“说实话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球迷我希望接下来的一周都在沙发上跟炸鸡度过,但我不是。所以……我想我已经好起来了。不过,直到我拿到欧冠冠军我才会真正痊愈。该死,万一我永远拿不到,我一定会带着巨大的遗憾进我的坟墓。”
她说完笑了,也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声音,“我们回伦敦吧,我们还有一个冠军要争夺,就像我告诉球员们的。”
接着,她走下了大巴,把巴塞罗那的天空抛在了脑后,她需要忘记那个在诺坎普差点哭了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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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伦敦的阳光很好,天空蔚蓝,鸟群不时飞过。一切都很平静。
陆灵重新绑了一下头发,依旧有风,把发丝拂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