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喜欢红色,热情如她。她现在头发的长度跟他们刚刚认识时差不多,凌厉性感。她的嘴唇红红的、湿湿的,看上去很柔软,他记得那个触感,又或者,他快忘记了。
西班牙风情的音乐还在塔帕斯馆子里萦绕着。他们坐在角落里,没有人过来,给他们上菜的服务生也并不认识他们,只有老板过来打了个招呼。尼古拉斯认识这里的老板,他每年夏天都会来这里喝的半醉,但从不带姑娘回去。
从前,在巴努斯他不需要姑娘,现在,他只想带一个姑娘回家。
他突然想知道如果他在十年前认识她,他还会爱上她吗?那时候,她应该才十九岁,在读大一或者大二,而他在某支球队当球探,生活除了足球,就是漂亮姑娘。
她看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道:“你在想什么?”
尼古拉斯有点神秘地摇了摇头,“反正没有在想你问的那个问题。”
“这可不礼貌。”
“我道歉。”
“你道歉总是很快。”
尼古拉斯动了动眉梢,他穿着黑衬衫,开着领口。他出了汗,但这是夏天,这太寻常了。
红与黑,倒是很相配。
“我在想你十九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说道。
她笑起来,依旧是那么灿烂的笑容,又带着点自嘲,“噢,你不会想知道。”
“为什么?”
“所有一切都很糟糕。经济情况、对衣服的品位、对男人的品位,对足球的认识,当我说所有,我指的真的是所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难想象你品位糟糕这一点。”他盯着她的嘴唇,他很想起身弯腰过去咬上一口。
陆灵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的啤酒沫,“你认识的是二十六岁的我,比十九岁好太多。”她说完,想了想,派特知道她所有的模样。十五岁,十九岁,二十六岁,二十九岁。他们认识太久了。
“你在想别的人?”
陆灵不置可否,用叉子叉了一片火腿到嘴里,“有点咸,不过我喜欢。你知道我同样喜欢煎得很焦的牛排和培根。”
“你今晚逃避了我很多问题。”
她眼眸飘向别处,“我准备再逃避一个。这首歌我听过。”
这首歌唱的是一个背包客的故事。轻快的节奏,拉丁风情的鼓点,让人忍不住跟着起舞扭动。
“英超冠军……”尼古拉斯说道,“是的,那很棒,我得说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但是就像你说的,我应得的,我们应得的。我为你的赛季感到遗憾,你做的很好,我想,很多方面,可能比我更好。所以,我一直觉得,赛季最佳教练这种东西应该授予你。”
“你这只是尝试礼貌和谦逊一些呢?还是说真的?”
“礼貌?是的。谦逊?我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陆灵喝了一大口啤酒,大笑,“那我想我应该谢谢你的赞美。还有,的确,你是从来不知道。”
“你有点醉了。”尼古拉斯看了看她面前四个空啤酒杯。
“我不否认。”
“或许我应该送你回酒店了,当然,如果你坚持,好吧,你可以去我家。”尼古拉斯摊了摊手,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或许我想跳个舞。”
她站了起来,有点踉跄。
他没有去扶她。他看着她走到一边,手里依旧拿着啤酒杯。
店里没什么人,很多人都在店对面的露天桌子上用餐或喝酒。他此前也建议他们去外面的桌子,她说那或许会被人在推特上直播他们的这顿晚餐。
她的身体跟着鼓点晃动起来,其实有点混乱,但她好像很享受。红裙摇曳着,好像她下一步就会跌倒,但当你真这么以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