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船,提醒我现在这个地方还是英国人的土地。
“中国呀,何日能强大!吾民呀,何日能收回失去之尊严!”我默念着《申报》上地那两句话,攥紧了拳头。
7月6日。我们登上了开往上海的轮船。
我们上的是一艘客轮,和我们同行的,还有三艘英国商船。
“老板,你地这个主意非常之好。有了这三艘英国商船,一路上谁都不敢碰我们的东西。”尼可站在甲板上,看着跟着我们的那三艘巨大的商船,笑了起来。
“你去找贝璐的时候,他没有为难你吧?”我笑着问道。
“没有。那老头答应得十分痛快,还问我三艘够不够呢。”尼可点燃了一支烟。
“看来乔治五世的面子还真够大的。”我笑了起来。
我们的船7月6日从香港启程,7月8日早晨抵达上海。
那个早晨,风很大,呼呼直响。我站在甲板上,看着眼前地大陆,眼前地山水,心情澎湃。
这是中国人的土地,中国人在上面生活了几千年地土地,但是其后的近十年,它将遭受日本人的蹂躏!
我能做什么呢?作为一个拍电影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老板,到了,上海到了!”费穆指着远方,兴奋地对我叫了起来。我直起身子,抬起头,果然看见远方出现了一片灰蒙蒙的陆地。
海面上大部分都是很小的木船,木船上面都是穿着短褂或者干脆光着膀子的中国人,也可以看到大船经过,但是那些船上面悬挂的都是外国的旗帜,而且这些船蛮横无比,常常直接对着那些中国小船就冲过去,中国人只得惊慌失措地将船划开,稍微慢点就有可能被撞得船破人亡。
偶尔还能够听到一声声小曲飘过来,咿咿呀呀,若有若无,声音大多悲苦。越靠近港口,船就越多,到了最后,密密麻麻的小船一片片出现在眼前。人们在船头升火做饭,炊烟升起在空气中,很快就被风吹扫。也有人睡眼蓬松地站在船尾撒尿,他的对面就是别家船上的女人。也没有什么顾忌。
孩子在哭,夹杂着大人的训斥声,还可以看见衣衫不整的女人从船里面出来,将马桶里面的秽物倒入海里,一些稍好的船上,斜披着衣服的警察或者是有点小钱地人摇头晃脑地从船上上岸。“大爷,有空常来!”船里面往往会出现一个擦脂抹粉的女人。一遍挥舞着手帕一遍嗲嗲地招呼一声。
这就是上海。1931年地上海。
我们的船,经过了两天的航线,驶入上海码头。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
虽然这个城市的确是上海,但是我根本无法把它和后世的那个光怪陆离的城市联系在一起。这个城市,如同是一块腐烂地奶酪。发出一种浮靡的气味,一路上看过去,人的精神都是麻木的。
船到了码头。费穆跑过来对我说:“柯里昂先生,上海市政府好像在码头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我并没有和上海市政府打过招呼呀?”我诧异道。
我并不想如此招摇过市,相反,我更像一声不吭地进入明星影戏公司老老实实做我该做的事情。
“那帮人地消息很是灵通。再说了,鲁特曼总统不是已经给南京政府打过招呼了嘛,他们自然不可能不摆出这样的阵势。”费穆苦笑了一下。
我算是服了这帮人了,站起来,一个劲地摇头。
“不过老板,前来迎接你的也不光光是政府地人,还有文化界、艺术界的人,此外。还有很多社会名流以及广大的民众。”费穆下面的一句话。总算是让我来了点精神。
相比之下,我不喜欢那些当官地。我更喜欢和那些文化人以及普通的民众交往。
“老板,我听人说上海鱼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