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可对皇上、对崔相、裴相却不同了,当年宫廷事变,十几户世家大族因此被灭门,死了几千人,我想不管是不是真,张焕都不可能驻防大明宫了,这个美差非大郎莫属,我这里先恭喜你了。”
朱泚端起酒杯,笑吟吟地敬向崔雄,却将他的表情变化一丝不漏地收入眼中。
“恭喜个屁!” 崔雄恼怒地一拍桌子,“我父亲去找家主说此事,但听说家主却要把天骑营中郎将之职任命给段秀实之子段升云,一个花花公子,让人好生不服气。”
朱泚暗暗点了点头,果不出自己的意料,崔圆已经出手了,他呵呵一笑,“不谈这些烦恼之事,来!我再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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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在崔圆的外书房里,崔雄一字不漏地将他和朱泚的对话告诉了崔圆,他最后道:“按照家主的吩咐,我告诉他将由段升云出任天骑营中郎将,他便不再谈此事。”
崔圆轻捋短须点了点头,“这次你做得很好,有进步,你的任务就是继续和他交往,要把他的话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崔雄点头答应,他迟疑一下又道:“他约我今晚上去平康坊喝花酒。”
“去吧!喝喝花酒不妨。”
崔圆见他走远了,不由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朱泚,你想和老夫斗,还差得远呢!”
他背着手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今天上午,他得到了从河东传来的消息,张若镐病危,张若镐一死,张家的新家主资历太浅,他的父亲又是个碌碌无为之人,根本就压不住那几个野心勃勃的叔辈,况且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张破天,河东必然大乱,这是夺取河东千载难逢之机。
可河北的裴家也不会坐失良机,还有安北段秀实,难道又是三家分晋么?
不!崔圆轻轻摇了摇头,他负手望着远空的白云,张若镐、张破天、张焕、李系、裴俊、韦谔,一个个鲜明的对手犹如走马灯般滑过他的脑海,他们似乎杂乱无章,互不关联,但崔圆却用一根线将他们穿在一起,而这根线就是河东。
崔圆忽然冷冷笑了,只要他愿意,机会就永远在他面前,他立刻转身吩咐道:“备车,去大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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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一跳!”崔小芙笑吟吟地抱着皇儿在自己膝上蹦跳,
这个孩子就是庆王嫡孙李邈,现在过继给崔小芙为子,不久前刚被立为太子,李邈只有三岁,长得白白胖胖,异常活泼,把崔小芙逗得哈哈直笑。
崔小芙已近四十岁,膝下无子女,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对孩子的渴望一直是她心头之痛,但又和别的女人不同,她想要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孩子。
“姑姑,这个小家伙怎么不说话?”旁边的崔宁笑着问道。
“你现在不是一样不说话吗?” 崔小芙瞥了她一眼笑道:“小家伙说话少,这叫大智若愚,那你不说话叫什么呢?叫相思病重吗?”
“姑姑!”崔宁见崔小芙没人前没人后地开自己玩笑,不由大窘,悄悄地掐了她一把。
崔小芙一笑,便不再打趣她,她使劲亲了一下小家伙,不由越看越爱,这时一旁的乳娘见崔小芙高兴,便忍不住谄笑道:“奴婢觉得太子和娘娘很象。”
“哦!是吗?”崔小芙笑着回头问道:“你说说看,他哪里象我?”
“恩!太子的皮肤很白,这一点和娘娘很象,还有他的眼睛,笑起来和娘娘一样弯弯的,很多人都说太子简直就是娘娘亲生的。”
“你说什么?”崔小芙脸上的笑容未去,但眼睛已经冷了下来,她瞥了一眼这个多嘴的乳娘,淡淡问道:“是谁安排你来作乳娘?”
“奴婢该死!”乳娘一下子跪了下来,她已经感觉到了皇后娘娘语气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