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那你是不是能听出来自己跑得多厉害?”田湉不笑了。
“是。”
“好心疼。”田湉嘴角上扬,张口在安修戎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我就是想听听,你平时都听的什么歌。”半晌后,田湉说。
“嗯。”安修戎轻轻答她。
“我听的可比你洋气多了,”田湉声音带着点笑意,“有一个乐队,叫ca,它的主唱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叫许意。”
安修戎没有再应声,田湉自顾自地说下去。
“许意的爱人是个非常有名的演员,叫林费费。她们很早便出了柜,两人一直在为同性恋维权做努力。她们退出娱乐圈那一年,国家终于通过了同性恋婚姻法案,许意写了最后一首公开发表的歌,v是她和林费费主演,成为经典中的经典。”
“我记得v中所有的细节,记得她们笑着的模样。我应该听了这首歌很多遍,我应该很喜欢这个乐队,也很喜欢这队恋人。”
“我说的是应该,因为我还是记不起来我做过的事,但我现在可以确定”田湉听着安修戎的心跳,“我可以确定我和骆山一样,来自百年前的旧世界。我生在那里,长在那里,我活到了现在。”
“修戎啊,你说我要不要把大脑打开,拿出那块芯片看一看,到底是什么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
安修戎没说话,良久后,罕见得拒绝了她:“不要。”
田湉没有问原因,她感觉到累,她不想考虑这些复杂的问题,既然安修戎说不要,那就不要吧。
安修戎低头在她耳边温柔道:“宝贝,你休息一会,我们待会就带着古章一起出去。”
安修戎离开了房间,打开通讯器联系了骆山。
两人约在了骆山的办公室,完全公事公办的模样,对骆山道:“我要带古章出去。”
“你知道魑魅的规矩,”骆山看起来有些疲惫,“出去这里,要么死,要么有战争。”
“任务令很快会到达您的通讯器里。”安修戎看着她。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下任务令?”骆山声音里带着点阴凉的笑意。
“老师。”安修戎换了称呼,诚恳道,“我尊敬您,尊敬魑魅。”
“那现在呢?”
“她哭了两次。”
简单的五个字,当骆山看着安修戎的时候,安修戎没有再多做解释。
明明白白地表示自己就是以公徇私,就是毫无原则地宠着自己的妻子。
骆山反而不知道该接些什么了。
沉默半晌后,骆山手指敲在桌面上:“任务令上加上我的名字。”
“什么?”安修戎是实实在在的吃惊。
“加上我的名字,古章跟你们走。”
这是安修戎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借用父亲的军事权利把一个魑魅新兵调出去并不难,但如果是调魑魅的将军,这个魑魅真正的唯一的领导者,那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您需要多长时间?”安修戎问。
“古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骆山说。
古章当然是要待很久很久的,最好久到魑魅忘了这个人,然后古章便能和自己的家人长长久久地团聚下去。
骆山要自由?那等于整个魑魅要自由。
安修戎沉默起来。
骆山的手指又一次敲在桌面上:“你放心,我没什么大的想法,我只是私心而已。”
“什么私心?”安修戎有不好的预感。
骆山笑起来,笑够了才道:“田湉呀,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老朋友,你知道,我的老朋友实在不多了,有一个是一个,我还是希望可以多和她待一待的。”